凭什么司娆没有死?凭什么司娆还能活着回来?凭什么还要夺走她的一切!
她为什么要回来?
既然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干脆死在魔域?
仇恨的种子在心中发芽,但是好在
司阮阮的脸上露出一丝甜笑,虽然有些波折,但是终归一切都还是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不是吗?
司娆死了,司家还是只有她一个。
快到正厅前,司阮阮加快了脚步,隐隐透出几分轻快,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换作了一片焦急之色。
父亲!母亲不好了,姐姐她
硕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一派真挚的悲伤之色。
*
与此同时,魔域。
森严的魔宫内,灰袍人跪了一地。
大人,长哭崖祭祀已完成,但是祭台损毁,祭品也被带走了。
什么?是魔王显圣了?!
魔王威压太过强烈,我等也没能见其真容。
上首的魔主垂首喃喃:炸毁了祭台,难道是对祭品不满意?
有灰袍老者激动地高声道:魔主大人,魔王既已显圣,足可见长哭崖的封印困不住他,还请我主亲临,重铸祭台再次祭祀!
众人皆是一片激动的神色:还请我主亲临,重铸祭台再次祭祀!
魔主神色郑重:不日出发。
上清宫。
掌门,收到探子的消息,魔域异动。
算算日子,他们该是在筹备祭祀,年年如此,不必惊慌。
有人嗤笑一声:长哭崖下那位,都一千年没动静了,魔域还在痴心妄想。
探子来信说,这次的祭祀大成了。
什么意思?
祭品,被带走了。
神色轻松的众人面色一变。
在座的人是知道内情的。
千年前的那一场大战,最后虽然以人族付出惨烈代价封印大魔王作为终结,但更多人不知道的是:修真界五位剑尊修为圆满,不日便可飞升,为阻止这一场浩劫,他们以自身性命为阵眼,设立了封印大阵,准备削弱大魔王的实力后把他引入阵法中封印。
但计划未能成行,大魔王并未对他们出手,似是某种无言的轻视,仿佛不屑对蝼蚁出手。
最终
他自己走进了阵中。
长哭崖下的那位,故事流传了太久,也有许多人只当作一个故事听。
但是长清宫上的众人,却从来不敢放松警惕。
当日修真界极其繁荣,仙妖各族畅通,登仙梯尚存,人族修至大乘期便可度雷劫飞升。
可大魔王断登仙梯,火烧不周山,填无尽海,斩龙凤各族,屠尽仙人各族的联络断了,修真界的气运也就衰微了,多年已没人能够修至大乘了。
当日的大魔王没能出手,可当下的修真界已无人能够拦他,焉知此时收下魔域的祭品,不是一种信号?
当他重出封印后,岂知不会对人族大肆屠戮?
青衣男子神色庄肃:持我掌门令,封锁全境!
集结各派精英,前往长哭崖探清封印现状,务必将魔域人阻击在长哭崖外!
*
司娆只见身材颀长的男人消失不见,化作浓墨一般的一团黑雾,而后拂来一阵风,似是一只巨手,她只觉身体一轻,轻飘飘地到了天上。
她似是坐在了黑雾上,但还未看清楚,便是眼前一花,周遭的景致都变了。
天空还是昏黄的,但似乎比刚才更黑了;方才还能看见太阳,如今仰头只能看见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分不清颜色。
眼前并无遮挡,也无草木鸟兽,只有遍地乱石,或灰白或青黑,似是什么建筑的残骸,但已辨别不出。
司娆感觉脚踩在了地上,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那一处流血不止的伤口不知何时竟不再流血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肉色划痕。
坠崖时身上被划出的细碎伤口也都消失不见了,若不是衣裙仍旧破烂,司娆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未受伤过了。
司娆四下望去,只觉此地灵气稀薄,连体内的灵气运行都滞涩了几分:这是哪儿?是在阵法中吗?
黑雾化作的男子,身披极夜的衣袍,却没有要为她解惑的意思,自顾自向前走去。
苍淮薄唇微抿,颇觉聒噪,他早已习惯了独处,身边蓦然多出一股陌生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司娆连忙跟上,小声道:你是山神吗?
他竟不是误闯进阵法的,而是被献祭阵法召唤来的,那必然是这附近的鬼神了。
只是不知他是什么跟脚。
司娆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身姿十分挺拔,面部的侧影冷峻孤绝,肩宽腰窄,似是一柄出鞘的利剑,身上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征,一时也分辨不出。
虽然一直任她自说自话也不理人,但他带走了她,还治好了她身上的伤。
或许,他也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不近人情。
想想司娆也放平心态了,毕竟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有些怪癖,脾气怪一些也实属正常。
行走间,不多时看见了一处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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