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家出嫁的三个闺女坐到了一起,商量对策,最终意思就是要找黄平说道说道,看看以后他当爸的是怎么打算给儿子娶媳妇盖房子的。
而老黄家,也是翻了天,曾馨被沈冰月恶狠狠的眼神吓住,原本在曾馨眼里,在见到沈冰月为数不多的几次中,她都是文文静静的,说话也细声细气的,怎么看着都是个比较腼腆的。
这一年间,曾馨和黄平一起去老封家说理,封国栋也客客气气的,所以让她觉得沈冰月是个好拿捏得,读书多的有些像书呆子了。
可谁料想到,是个暴脾气,而且看封国栋的神情,看起来是为妻子马首是瞻的。
曾馨威胁黄平:你听你侄女是怎么说的了吗?说要断了我儿子那边技术指导,还威胁我说要让我知道她的厉害,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老黄家的亲戚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跟着你还有什么劲!
曾馨为了拿捏住黄平,回娘家住了。
黄平也慌了。
而黄东瑞的姐姐黄蔓蔓、哥哥黄天齐听东瑞说了后,也来到黄家小院。
黄蔓蔓的丈夫朱彬也跟了过来。
说起朱彬,自从被黄家人磋磨后,妻子黄蔓蔓在黄家住了一年半才哄回家,以后的这两年,收敛了很多,起码不敢动手打人了。
一方面是因为怕被打,另一方面因为家里除了跟着村里的一起种一点水果,还找了几间房,种香菇,靠着黄蔓蔓的亲戚,黄蔓蔓的家庭地位就高了,婆婆也巴结着,只差没把黄蔓蔓供起来了。
今天一听老黄家这档子事,主动请缨要过来帮着黄东瑞主持公道,其实内心想的是:好家伙,终于让我等到机会了,这回我非借机拾掇一下老丈人不可!也打压一下黄天齐,而且还能站在正义的一面。
所以朱彬表现的比黄蔓蔓这个亲姐还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的要大干一场,顺便报一下老丈人和大舅子的仇,以前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也不敢吱声,这下终于逮到机会扬眉吐气了。
于是几人在黄家小院里,和黄平掰扯。
黄平这个年过得,真得是诸事烦心。
黄蔓蔓还没开始说话,朱彬捋了捋胳膊,露出白白胖胖的胳膊肘,在大冬日里冷冰冰的屋里,也不怕冻着胖胳膊,就开始教育老丈人:爸,我不是说您,您说说,东瑞从小没妈,这些年,帮着老黄家挣的家业,我看着都眼红,这大小伙子初中没毕业就跟着你在地里干活,那时候十三四岁的娃娃一年挣十个工分啊,那是拼了命在干啊!
这几年就更不用说了,在冰月妹子那干,哪年不是把钱都给你了,反正就是你连哄带骗的都给你了,在家种了两年香菇,那种的好啊,为啥种的好,只是有技术可不行,还要整年待在香菇园,不分昼夜天天死干。
要不为啥我们家的香菇总是种不过东瑞呢,那是拿汗水换来得。可怎么着?钱是挣了,可都被您找的不靠谱的女人给骗走了。
你瞅瞅这房子还能住人吗?她怎么不盖房,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人家就是来骗钱的,骗你个三五年的,等你老了,躺床上动不了了,一拍屁股就走了。
朱彬语调越来越高,义愤填膺的声讨着黄平的罪状,把这几年桩桩件件关于东瑞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都翻出来说了遍后,看着灰头土脸的低着头的黄平,质问: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能只要女人,连亲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了吧?
别说东瑞在外是干啥,就算是一个月挣20块钱,放我,我也不回家种地,在外当小工还能落下几个钱,在家干,累成狗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黄平抬起头,看着围坐一圈的晚辈,只是嘟囔了句:哪里就是你们说得,不过是曾馨的孩子还小,补贴的多了点,也不是都拿走了,还有吃吃喝喝的钱,东瑞在家的时候,伙食也是挺好的,难不成我老了,你们都成家了,我就活该一定要单过。
黄蔓蔓接话道:不是非要你一个人过,而是找的太年轻了,人家根本就是别有所图,就没打算长远过下去,要不然,怎么连房子都不愿意翻盖!
黄天齐也恼火:让她把钱掏出来给家里盖房子,她手里怎么可能没有钱!她就是哭穷,其实把钱都卷跑了。
黄平没吱声!
几人见老爸依旧是老样子,联合着跑到沈妈家里去商量。
黄东瑞的三个姑妈和哥哥姐姐坐到一起,商量着非要压着黄平向曾馨要钱盖房子用。
黄平被逼得没办法,亲自去曾馨娘家找人,谁知道人家家里只是说我闺女不在家打发了。
黄平又到山上曾馨的前夫家里找,这次算是找到了。
曾馨这几年把钱都贴补给前夫家,为的就是一双儿女能在前夫家过得好点。
黄平提出了要求,被曾馨断然拒绝了:哪里还有什么钱,我们天天吃肉吃白面不要钱嘛!没有,都花了!
曾馨见黄平看着家里这几年新盖的房子入神,立马又换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拉着黄平进了房间后,哭哭啼啼的:你别看这里是新房子,还不是得贴补一些,不然我前夫家都不让我看孩子的,你要理解,我真得是死心塌地跟你过得。
孩子爸爸死了,我这个当妈的肯定得贴补的,前婆婆才会让我见孩子。要是东瑞回家,我们好好干个三五年,等我儿子成人了,独立门户了,谁还管前夫家里怎么想,只要东瑞回来干,咱明年就盖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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