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通,裴珏直把她教训得满脸通红。
姜窈气喘吁吁、粉面通红,那含着春色的眼眸看着裴珏,娇声道:你欺负人。
裴珏坦然点头,颇为理直气壮地道:嗯,只欺负你一个,窈窈高不高兴?
姜窈:?
两人这么闹了一通,姜窈的气倒是消得差不多了。
这气消了,她便又想起方才裴珏说他这些日子很忙,所以难以抽空来看她。
姜窈道:郎君在忙些什么?若真的很忙,也不必过来的。
裴珏搂着她,道:从前我在大理寺、都察院任职,都是文官,如今成了都督同知,文官转武职,总是需要适应一二的。
他没与姜窈深谈。
汤荃荥在左军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如今哪怕被贬了官,这影响力仍不可小觑。
况且这左军中,除了新提拔那位大都督并寥寥数人,大多数人皆是赵王一党。
裴珏是太子舅兄,妥妥的太子一党,岂能在左军都督府里讨到什么好?
更何况,这次汤家父子的事,与裴珏有不小的关联,那些人更是对他阳奉阴违了。
好在裴珏不是泥捏的,旁人有手段,他也有对策,并没有吃亏。
只是这些,就不必与姜窈说了,省得她跟着忧心。
她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安心等着婚期的到来,嫁给他做他名正言顺的妻。
但纵然他不说,姜窈也能猜到一二。
她道:郎君辛苦,该好生歇着才是。
裴珏捏着她腰间的软肉,轻笑出声:在你这里歇可好?我独自在府中,总是歇不好。
姜窈被他捏得有些痒,痒得连耳根都有些红了。
她支支吾吾地道:你别蒙我,你从前不都是独自歇的?
裴珏便开始说起了歪理,从前心无杂念,独自睡着倒也无妨,但如今有了杂念,便整宿睡不着。窈窈说说,你这罪魁祸首,该不该负责?
姜窈啐了他一口,道:你那哪里是杂念?明明是邪念。
裴珏在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吗?
裴珏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哑声道:是,是邪念。窈窈羞什么?这都是人之常情罢了,若我对你没有邪念,那才是不正常的。
姜窈不想理会他,见天色已晚,便开口撵人。
裴珏却不走,他仍搂着姜窈,道:今日一别,许有月余不能相见。窈窈,再让我待会儿,天亮之前我肯定会离开。
姜窈心头一紧,抬手抓着裴珏的手臂,问他:你要离京么?
如果裴珏在京中,不会说有月余不能相见的话。
裴珏颔首,陛下命我去广宁卫巡视军务。
姜窈有些怔忡,片刻后又不悦地道:广宁卫在辽东,只来回便需近一月。陛下难道不知你快成亲了?怎的这时候还遣你出京。
裴珏抚着她的鬓发,安抚她:没事,我定会在咱们成亲前赶回来的。
皇帝遣他去广宁卫,自有其用意,并非是巡视军务这般简单。
裴珏敛去心神,又问姜窈:舍不得我了?
姜窈点头,她当然舍不得裴珏了。一来是因为两人要分别月余,二来是舍不得他又去那么远的地方。
裴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遂搂着她道:那我想留下,窈窈准不准?
姜窈没说准还是不准,只问他:郎君何时动身?
裴珏:明日。
这事儿也是皇帝今日才跟他说的,所以今晚他无论如何都会来见姜窈的。
姜窈心中升起了浓浓的不舍,她靠在裴珏的胸膛上,低声道:你天亮前离开,不能被外祖父他们发现了。
这就是同意他留下了。
裴珏勾唇一笑,打横抱起了她。
姜窈受惊低呼,埋怨道:你干什么呀?
裴珏大踏步地朝床榻走去,理所当然地回答她:夜深了,该安置了。
姜窈的脸顿时红透了。
裴珏把她放在宽大的床榻上,而后开始慢条斯理地解着衣裳。
他修长的手指在自个儿衣襟上游走,倒叫姜窈想起了一些画面。
见裴珏已经脱了外裳、只着中衣中裤,且作势要掀开被褥,与她睡在一处,姜窈才又紧张了起来。
她捏着被角,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许乱来。
裴珏躺了上去,搂过她的纤腰,问她:窈窈觉得,什么叫乱来?
姜窈说不出那些话来。
但说不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裴珏的某处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
察觉到怀中人万分紧绷,裴珏笑了起来,柔声道:窈窈放心,有的事是要留在洞房之夜的。
裴珏是真的没想做什么。而姜窈也累了,他舍不得再折腾她,让她用别的法子给他疏解。
他本想着抱会儿她,等那处偃旗息鼓后再睡。
可他到底高估了自己。
他抱了姜窈好一会儿,那里也还没有鸣金收兵。
裴珏逼不得已,只得去了净房。
姜窈如今算是知道他是去干嘛的了。
听到净房里窸窸窣窣的声响,姜窈的睡意已经跑得干干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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