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这又是一个护国公主的拥簇。袁孟咧咧嘴,不说话了。
可惜天妒英才。军师叹了口气。
那为何,先帝去前会传位给当今陛下?林选征问道。
主弱臣强,本就为大忌,更何况公主身为女子,若年幼继位,怕是更为艰难。霍毕回答,为人父母,应当更想子女安宁一生,况且,先帝不仅是公主的父亲,更是大周天子,行事当为江山社稷考虑,而非一己之欲。
其实,有件事现在回想起来,怕也是先帝用心良苦。军师沉思片刻,说。
何事?袁孟追问。
先帝驾崩前一年,宣召了今上嫡长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进京。当时有人猜测是先帝忌惮在南境领兵的兄长,所以才让他的嫡长子进京为质。可太子殿下进京后先帝便将其带在身边,随身教导,更是让裴晏做其伴读,现下看来,未尝没有因为知道自己天不假年,故而代为培养储君的意思。
我说袁孟摸着下巴,面色深沉,老齐啊,先帝驾崩时你也不过才二十几岁吧,怎么知道这么多朝堂之事的?
齐军师的手一僵,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都说了我是落榜的举子,屡次不中。这读书人之间,你不懂,我们最爱议论朝堂之事,我当年就在长安,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
还读书人的事我们不懂,老齐,我看你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解地太多,才屡第不中的。袁孟挤兑道。
这哈哈说得也不无道理。齐军师尴尬一笑。
哎,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的哈,军师别在意。见军师真的尴尬,袁孟连忙补救。他们四人,可是四年前刀山血海杀出来的交情,可不能让他嘴贱破坏了。
他和林选征自是一早就跟着将军了,不过那时候将军还是少将军。而齐军师则是在北境危急时来投的,那时老将军刚战死,有能力的早就往南逃了,也不知老齐是怎么想的,竟那时找了来,为他们出谋划策。
当时他们所剩人手不足两万,惶惶如丧家之犬,说实话,军师建议于澜沧山设伏阻拦北狄时,他觉得军师简直疯了。
也不知为何,军师认为朝廷一定会援军。
出战之时,袁孟以为他们是要埋骨澜沧山的。
幸好,幸好,他们最终还是等到了朝廷的援军。
袁孟一边感慨,一边猛地想起来,对了,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讨论皇室来着?
噢,想起来了,公主!
袁孟,林选征,齐军师一同看向霍毕,等待他的回答。
霍毕清了清喉咙,说:我对公主亦无男女之情,既是合作,她是否有心仪之人,与我无关。
哈!袁孟一拍手,说:等公主殿下嫁过来,可以跟她比武,还可以赛马!还有她那匹乌云骥,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良驹,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看在将军的面上,让我摸下那马儿。
真是开心的仿佛是他要娶新妇。
齐军师闻言,又瞪了他一眼。
真是荒唐。
作者有话说:
袁孟:跟天然黑做同僚的痛你们不懂。
林选征:袁大哥你在说什么?【纯良的笑容.jpg】
*
感觉霍毕的脑子真的不大好用的样子。
第27章
平康坊,清音阁。
好不容易寻到了个空隙,崔吕王谢四人才又一次相约清音阁,去听嫣娘的琴。
嫣娘走进隔间时,不着痕迹地环视一圈,才问:阿璃还不曾来吗?
我就说嫣娘最喜欢的是阿璃。王绣鸢连忙吞下嘴里的点心,对崔朝远和吕修逸说。崔朝远倒是无所谓,吕修逸则陷入了失落的黑云之中,毕竟他一向许嫣娘为知音的,往日他不曾来时也不知嫣娘会不会特地为他一问。
阿璃她啊,重色轻友,今日怕是不会来了。王绣鸢皱皱鼻子,说。
阿璃若知道你背后这般说她,春猎定不会给你捉兔子了!崔朝远嗤笑道。
看见王绣鸢和崔朝远又开始斗嘴,嫣娘把目光投向了唯一一个看起来还正常的谢娴霏。
阿璃此刻怕是正被太子殿下压在东宫读书。谢娴霏慢悠悠地说:你知道的,前阵子她又被陛下罚了。
原来如此。嫣娘浅笑。
不过,绣鸢说得也不算错。谢娴霏继续说:阿璃最近得了空闲都不找我们玩耍了。
就是就是,阿璃为什么总去找镇北公,就因为他武功更好吗?王绣鸢接着说,言语间颇为愤愤。
好了,马上便是春猎,到时候你就能见个够了!崔朝远受不了地开口。
春猎?嫣娘问。
是的呀!往年春猎阿璃都会给我捉兔子,运气好地话,还能捉到狐狸。王绣鸢开心地说:我最喜欢春猎了,你不晓得,阿璃骑着她的乌云骥,手持弯弓射箭时啊!我每每看到,都心动不能自已!
行了,你也稍微收敛点儿罢!想到萧璃又要在春猎上大出风头,崔朝远又开始了日常饮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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