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皱眉:情绪过激?
他狐疑地看向女子,直接问她:
你今日做什么了?
顾晗轻咬唇,早在她前往宣明宫时,顾晗就知晓,哪怕以前陆煜不知谢长案就在后宫中,今日一行后,谢长案的存在也瞒不得皇上了。
至于为何觉得皇上先前也许不知谢长案在宫中,是因这后宫奴才千千万,陆煜这种身份,若真的说他能清楚后宫每一个奴才,那才有些不可能。
即使谢长案的身份有些特殊,可对于皇上来说,依旧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见她迟疑,陆煜反而上了心,觑了眼刘安,很快,殿内的人都退了干净。
顾晗选择自己将这事告诉皇上,不论如何,总比旁人和皇上说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好些,顾晗轻垂着头,低着声说:
皇上该知晓,嫔妾的长姐和曾经的谢家二公子曾有过婚约。
陆煜不着痕迹地颔首。
这件事,当初可以说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家倒台,荣阳侯府的嫡长女病逝,谢家与他当时属于政敌,但并不代表他对谢长案有意见,对于世人而言,顾棠也可称得上一句情深意重。
只是后来人,就不得不为这段深情背负着重担了。
但陆煜不解,顾晗为何这时提起此事?
当初谢家倒台后,满门抄斩后,陆煜就不曾再关注此事,哪怕事后知晓谢长案消失不见,陆煜也没有放在心上过。
谢家素来不曾拥有兵权,一个失去家族庇护,可以称得上无权无势的人,对陆煜起不到任何威胁的作用。
至于旁人会不会帮助谢长案?
陆煜不冷不热地垂眸,和利益相关,谁敢轻易惹祸上身?
顾晗看似说得迟疑,但时时刻刻都在关注陆煜的神情,见他不以为然,就知他没有如何将这事放在心上,顾晗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因谢家倒台而仇恨陆煜的这种想法,她若真的有,当初就不会选择进宫了。
夺嫡站位一事,可以说是一场赌博,愿赌服输罢了。
顾晗敛了敛心思,才细声说了句:当初谢二公子待嫔妾,就如同亲兄长般,甚好。
她是想要给自己接下来的话做铺垫,但陆煜听那句甚好,就觉得颇不是滋味,轻啧了声,打断她:
你有话直说。
他不耐听她说,哪个男子待她有多好。
进宫来,他待她恩宠不断,也未曾从她口中听过半个好字。
顾晗轻垂着眼睑,她在袖子中紧紧攥着手帕,小声甚轻:
安才人今日带回宫的那个人就是谢长案。
第85章
顾晗记得刘秀女一事,刻意模糊了她去救谢长案,只说谢长案被安才人带走。
但饶是如此,陆煜也愣了一瞬:
你说什么?
顾晗知道陆煜听清了,所以,她只是低眸抿唇,没有继续重复。
陆煜没有忍住摩挲了下扳指,对于谢长案,四年前,这个人在京城中名声很盛,才学八斗,陆煜对他也很欣赏,只是,立场不同,二者交集其实并不多。
对于谢家,陆煜其实无甚私人感情,自然也没有折辱谢长案的想法,所以,在听说谢长案如今的处境时,他也不由得一愣。
但也仅是如此了。
至于谢长案为何遭遇这种惨事,陆煜只稍加思忖,就大致猜得到原因。
这后宫因嫉恨闹出的事端和人命还少吗?
嫉恨这种情绪,可并非女子才有,以当年谢长案的名声,嫉妒他的人大有人在,为报一己私欲,铤而走险似乎也不足以称道了。
陆煜略觉惋惜,但他的重点仍放在了女子身上,陆煜轻挑眉:
所以,让你大动干戈的,就是因为他?
顾晗咬唇,似有些揣揣不安:长姐病逝前,心心念念的皆是他,而且,当年谢二公子的确待嫔妾甚好,听说他有难,嫔妾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顾晗攀着陆煜的手臂,忽然从床榻上起身,缓缓地服下身子,陆煜眉头一皱,拉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
顾晗轻垂眼睑:嫔妾今日冲动,险些误了皇嗣,还叫皇上也跟着担忧,嫔妾给皇上请罪。
陆煜耷拉眸眼,仔细端详女子,发现她的确是在诚心请罪,一时竟有些无言。
好半晌,陆煜才沉声说:
朕匆忙赶来,是听说你呕吐不止,被折磨得甚是难受,并非因为皇嗣。
顾晗堪堪抬眸,她一双杏眸透彻,这时呈着些许茫然和彷徨,似是不解皇上这话何意,或者说,她不敢深想皇上话中意思。
顾晗很快地垂下头,只是从陆煜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双手无措紧张地扯着手帕。
陆煜拿她半分办法没有,移开视线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宣明宫为何也请了太医?
提起这事,女子脸颊飘上一抹恼怒,也有些许心虚,导致她顾左右而言他,陆煜轻咳了一声,顾晗才呐呐地说:
嫔妾赶去时,安才人正在对谢长案用刑,嫔妾一时气不过,也就
话未说话,顾晗就堪堪止声。
陆煜没有轻易放过她,颔首让她继续说: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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