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挣扎着就要起床,她脖颈锁骨处落了些许暧昧的痕迹,稍一动,锦被顺着她的动作滑下,这些痕迹就再也遮掩不住,青丝凌乱地披在身上,陆煜察觉四周的宫人越发低了低头。
女子明显还没清醒,否则根本不可能这么不知羞,陆煜扫了殿内一眼,宫人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他扯了扯唇角,跨一步上前,将锦被一拉,彻底将女子盖上。
顾晗仰着白净的脸蛋看向他,杏眸困倦,这副模样太乖巧,陆煜对她生不出气来,只能低声道:
侯夫人进宫还有些时辰,你不必急着起身。
陆煜话音刚落,就见女子靠在了他脖颈处,脸颊轻蹭,她刚醒,浑身透着温热,她这个动作甚是自然,就似夜间蹭在他脖颈哼唧时一模一样,陆煜不由得眼神稍缓,他抬手轻拍抚女子脑后。
待回过神来,女子不知何时枕在他身上睡着了,陆煜动作很轻地将人放在床榻上。
他心思皆放在女子身上,自然没有看见身后刘安惊得睁大双眼的模样,一旁的玖念和玖思不知皇上在旁处是何模样,倒是没有露出震惊。
毕竟,自家主子起床艰难,常常都是玖念拉着她起来,长春轩的宫人早就习惯了如此。
临走前,陆煜也吩咐了句:
让你家主子好生休息。
玖念自没有不应的,以至于等顾醒来时,已经将近辰时,沾了温水的锦帛敷在脸上时,顾晗才彻底清醒,她将早时的事忘得干净,余光瞥见沙漏时,顿时从床上坐起来:
娘亲到哪里了?
玖念偷笑:主子不要着急,夫人刚到宫门口,奴婢已经让玖思去接了。
今日皇后特意免了请安,否则哪怕有皇上的旨意,玖念也不敢让顾晗真的睡这么久,顾晗被扶到梳妆台前,才轻声抱怨:
你怎得不早些叫我?
皇上吩咐让主子多休息会儿,奴婢可不敢抗旨。
说得好似真的一样,但顾晗从铜镜中一眼就看见玖念偷笑的模样,与此同时,她也看见了脖颈上的痕迹,哪里还猜不到玖念在笑什么?
顾晗红了红脸,好在冬日中衣领皆高,待彻底收拾妥当,那些痕迹也被遮掩得严实,恰在这时,宫人将早膳取了回来,顾晗只瞥了眼,就让人摆在圆桌上,翘首以盼地看向殿外。
半炷香后,仍不见有人回来,顾晗拧了拧细眉:
玖思何时去接的人?
玖念也觉得这接人用的时间太多了:主子醒来时,玖思刚走。
从顾晗醒来到现在,都快半个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走个来回了,顾晗心中有些不安,她站起来,拧眉吩咐:
派人去看看。
玖念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道:奴婢这就去!
这一次,顾晗没等很久,就听见殿外传来的动静,顾晗眼眸一亮,抬头就见玖思和玖念扶着娘亲进来,眼见娘亲要行礼,顾晗拦住人,问道:
怎么这么慢才来?
话是问玖思的,回答的却是侯夫人:
路上遇到了太傅夫人,耽误了些时间。
第40章
顾晗听见太傅夫人几个字,就倏然变了脸色。
侯夫人不明所以,但见女儿如此,心下也沉了沉:可是有何不妥?
殿内燃了熏香和炭火,一时殿内静得只剩下炭盆中火花的声音,玖思尚未反应过来,但玖念和小方子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荣粹殿和长春轩离得不近,按理说,若只是去宫门口接人,双方根本不可能相遇。
早膳都快凉了,但殿内却没有一个人在意,顾晗不作遮掩地拧起细眉,她沉声问:娘,你和太傅夫人可有肢体接触?
侯夫人一颗心沉入了谷底,她知晓自己许是给女儿惹了麻烦,低声道:
来时,刚好看见太傅夫人在我前面摔倒,老夫人德高望重,我既然瞧见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顾晗眸色越发凝重了些,但现在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她要先知晓荣粹殿究竟想要做什么?!
顾晗的视线落在了娘亲带进来的婢女身上:
巧萃,检查一下娘亲身上可有什么不妥。
巧萃是侯府的婢女,娘亲早两年身子不爽利,巧萃就跟着松姨娘学了些许医术,她比玖儿学得认真,也派得上用场。
娘亲平日的衣食住行都是巧萃打理,她可能比娘亲自己都要了解娘亲身上有什么,巧萃也知晓轻重,当即检查了夫人身上所有的物品。
顾晗看着巧萃检查,但也不忘记去问玖思:荣粹殿去接老夫人的是谁?
玖思摇头:
奴婢不认识,但肯定不是渺美人身边伺候的夏巧。
在一旁的小方子却道:奴才应该知晓她是谁,渺美人身边刚提拔了个新宫女伺候着,叫芳乐,如果奴才没有猜错,去接老夫人的,应该就是她。
顾晗掩下眸中那一抹凉意,她心中烦得不行,本来好生生的一个和娘亲团聚的日子,全被破坏了。
她自不可能怪到娘亲身上,老夫人乃一品诰命,依着娘亲说的场景,哪怕是她在场,眼睁睁地看见老夫人摔倒,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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