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树倒 作者:冬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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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感,又试探着问:“咱们回家吧,不住这儿了。”
叠溪说:“我刚才给你办了退院手续,一会让马经理开车接你,都是些皮外伤,记得不断药就好。”
李岷江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听着那极不和谐的哗哗声,他又红了老脸,清了清嗓子说:“那个……能让哥考虑考虑不?”
叠溪一时没意识过来,随口问:“考虑啥?”
李岷江想了想,实在说不出‘以身相许’这四个字来,他动动耳朵,最后放弃说:“算了,哎。”
叠溪看他的样子直想笑,把尿壶退出来,帮他揩干净,却没及时帮他提上裤子,只用手环成个圈,圈住他的根部,恶意的抖了抖,说:“随便,我不急,反正你还欠我半天对象不是,回家先算账吧。”
李岷江也就跟着他抖了抖,说不出话来,忽然感觉自己的一辈子,都好像要被他这样握进手里了。
☆、16
李岷江及至进了院子,看见自家那两颗石榴树,才感觉是得到了新生。
叠溪一路扶着他进屋里去,然后出来收拾刚买的东西,一回头看见他又跟出来了,禁不住吓一跳:“你没事啦?不好好坐着,瞎跑什么?”
李岷江两只手分别吊在胸前,头上的纱布已经去除,换成了创可贴,站在那里像个威武的大型机械装甲战士,他试着跳了跳说:“我脚又没事。”
叠溪把塑料袋一举,说:“那你用脚帮我提着?”
机械装甲战士恍然大悟,一步三摇拖着尾巴悻悻的走了。
叠溪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捣蒜末、拍黄瓜,时不时回头隔了两层门一个抱厦往客厅里看,看见李岷江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腰背挺得直直的,看电视。
可是眼珠动都不带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叠溪哼歌,从碗柜里收拾出来两个碟子,在水管上冲干净,再想扭头看时,却发现李岷江就站在厨房门口。
叠溪差点喊出声来,立即想把碟子拍他脸上:“……你走路不带响的?吓死老子没饭吃的啊!!”
李岷江很无辜的看他,说:“手不能动,脚闲得慌。”
叠溪呸他一口,说:“那该把你脚也吊起来,还真是得怪那些人打的轻了。”
李岷江就凑过来,倚在灶台旁边看:“嗯,下次吊脚……你会做饭?还挺厉害。”
叠溪没搭理他,手脚利落的切葱剁姜热锅放油,最后把切好的肉片拨进去,嗤啦一声响。他扭开抽油烟机,说:“我可不像你请吃,每天上班还有买菜做饭的,等着张嘴就行……往那边站点,别碍事。”
李岷江挪了挪,说:“哥以前也经常吃干饭咸菜的,油星都没有。”
叠溪眯眼,说:“那还长这么老高个子?”
李岷江也就不再说话,专注看他炒菜,过了一会,又不由自主的挪回去,两只胳膊搭在厨台上,一米八几的个子弯的像只讨食的大狗。
叠溪挑出来一片瘦肉,吹了吹喂给他,李岷江咽下去,说:“淡了。”
叠溪拍脑门,跳着去翻箱倒柜找佐料,说:“哎呀,忘放盐了。”
李岷江就又凑近了些。
叠溪冷着脸说:“再近点就进锅了。”
李岷江挑了挑眉毛,脸有点红。
叠溪知道他想表示亲近,以那种试探而又笨拙的方式,绞尽脑汁的来迎合自己的喜好。
如上次在电游城里,他浅尝辄止的一吻,到底是想投其所好,还是情不自禁。
叠溪分不清楚。
叠溪说:“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岷江正看着锅里出神,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的懵了,迷茫的抬头:“嗯?”
叠溪关了火,转身对着李岷江勾了勾指头,示意他过来。
李岷江就傻乎乎过去。
叠溪避开他受伤的胳膊,双手向上环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稍微扯得他有些低伏。两个人挨得极近,叠溪笑着说:“哥,引火是要自焚的,随便勾搭是要还的,懂?”
李岷江尚不及回味他话里的意思,叠溪下一秒就凑上来了。
李岷江的反应其实很出乎叠溪的预料,至少以为他会躲。
李岷江并没有躲闪的意思,也没有闭眼,眼睁睁看着叠溪覆上自己的嘴唇,有种温暖湿润的触感开始滋生,似乎有只小猫在自己心头轻轻挠了一下。
叠溪也望着他,鼻梁周围泛着些淡粉色,他眼睛此刻是弯着的,轻声说:“张嘴。”
李岷江便顺从的张开嘴,接着感觉到了叠溪柔软的舌头。
他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叠溪有那么一点点的恼火,皱着眉说:“笑什么?”
李岷江用胳膊夹着他,脑门抵在他身上,笑的肩膀直抽搐,最后连叠溪也撑不住笑了,拿手在他肚皮上掐了一把,怒道:“有那么好笑吗!气氛全没了!”
李岷江往后躲,赶紧摇摇头,说:“有点……嗯……别扭,这次不笑了,你教哥,哥不会。”
叠溪悲愤看天,他重新酝酿情绪,可怎么也鼓不起来勇气再来一次,得过且过的想反正都亲过了,也算不得亏本,有些垂头丧气的小声说:“算啦,还是先吃饭吧。”
李岷江眼里带笑,他低头拱了拱叠溪,亲了亲他嘴角,说:“先吃饭。”
叠溪自暴自弃的想:其实他本来就是弯的吧是吧是吧……
叠溪几乎确定了一件事,李岷江在情爱方面的确是涉猎未深,这点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很容易脸红,在医院因为要检查头部的伤口,将他脑后的头发削的很短,两只圆耳朵就突兀的显露出来,一直到吃完饭,都还带着那抹亮晶晶的朱砂色。
叠溪饶有兴趣的去捏,心里奇怪怎么跟小时候认识的李岷江差别这么大,自己只记得小时候的他没这么好看,黏人而狂妄,还有些冒傻气。
李岷江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放着新闻联播,桌子上碗盘随便摞了一摞,谁都不想去收拾。
他微微歪过脑袋,任叠溪在那摩挲着耳朵玩,过了一会,他问:“还亲么?”
叠溪说:“你耳朵又热了。”
李岷江嗯了声,说:“小心别拽掉了,掉了就不好看了。”
叠溪就笑了,抬起来他的一只胳膊,钻了进去,复又觉得不舒服,干脆就翻身骑在他的身上,膝盖分列两边跪好,踹掉了拖鞋。
李岷江仰起来脸,看着他,叠溪背对着电灯,每根头发丝上都沾染着一层光晕。
叠溪俯□来,闭了眼。
像是冲破了青涩的外壳,李岷江似乎被叠溪挑起了□,小心而专注的回应着他,与他舌尖相抵,相逐,相互缠绵,伴着略有些淫靡的水声,蒸发在彼此浓烈的气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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