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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脚紧紧地贴着他。
    风昭然:
    印象中的姜家五妹妹,被他瞧上一眼都会害羞低头,没想到这般大胆。
    但再一想,她不仅大胆,而且心细,不然今天也想不出这法子把他带回东宫。
    那两只小脚就像是取暖的猫儿似的,尽可能地多地贴在他的腿上。
    风昭然感到周身微微发烫。
    他的身体已经很烫了,但在发热的烫之余,一种新的灼热缓缓升起,像是有一股岩浆在身体里缓缓流动。
    所经之处,躁热难当。
    姜宛卿低低哼唧了一声,整个人拱啊拱,蹭了蹭,钻进了风昭然的被窝。
    风昭然上一回就领教到了她狂放的睡姿,但她这么一头钻过来,他整个人还是僵住了。
    不能再让她靠近,再靠就要蹭上他的肩上的伤口。
    但她的脸近在咫尺,吐气如兰,脚尖凉凉的,手上凉凉的,整个人在此时的他看来凉凉软软,就像一块刚刚冰镇过的桂花糕。
    风昭然发现自己在慢慢凑近她。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想多挨着她一些,更多一些。
    姜宛卿显然也是这样想的,脑袋终于蹭上了风昭然的肩,在被子外头冻得冰凉的鼻尖贴上了风昭然的脖颈。
    嗯
    姜宛卿舒服得直哼哼。
    风昭然发现自己错了。
    她身上的凉意根本降不了他的温,她贴得越近,他便越热。
    热得连幻觉都出现了,伤口明明被她压着,他却不觉得疼,只觉得麻,麻麻痒痒。
    更要命的是姜宛卿的呼吸正对着他的脖颈,每一下呼吸都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喉结。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不知道这到底是劫难还是恩赏。
    如果这是勾引,姜家五妹妹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所的感官都在她的呼吸触及处放大,她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风昭然微微低下头,她的眼睛合得安安稳稳,呼吸十分匀长,看上去睡得仿佛很香甜。
    装得这么好?
    太近了,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缕说不出来甜香。
    因为皇帝和庆王的荒淫,风昭然对于渔色之事甚为鄙视,觉得人若是连自己的情/欲都无法控制,那同野兽有什么分别?
    可这一刻风昭然动摇了。
    原来美色如此惑人,引人神魂颠倒,难以自制。
    不过他又何必自制?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低下头去。
    娘娘,林嬷嬷在外头轻轻叩了叩门,压低嗓门道,婕妤娘娘来了。
    风昭然顿住。
    姜宛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风昭然的唇近得几乎要贴上她。
    啊啊啊!
    姜宛卿一脚把他踹开,就在床上跳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风昭然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冷气,孤还没问你要干什么。
    姜宛卿定睛一瞧,自己竟然是从他的被子里跳起来的。
    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可能就是把你当汤婆子了
    毕竟他现在又热又烫,比汤婆子还好使。
    孤是问你,越婕妤为何会来?!
    姜宛卿忙将在兴庆门遇见越婕妤的事情说了,然后道:殿下放心,旁人四更天出现或许惹人起疑,婕妤娘娘却不会。
    四更天是皇宫人最少的时候,熬再晚的人都已经睡了,侍候早朝的人还没有起,除了御膳房,整座皇宫没有一处亮灯的地方。
    越婕妤平日里就是在这个时间出没,阖宫喂养那些无主的猫。
    巡逻的羽林卫都熟悉了越婕妤在这个时间活动,哪天看不到越婕妤提着一盏灯笼喂猫,羽林卫反而会觉得奇怪。
    但风昭然眸子里的冷意并未有丝毫改变:让她走,不能让她靠近东宫一步。
    妾身的人会守在门口
    让她走。风昭然打断她的话,眉目森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孤不能拿她冒这个险。
    姜宛卿恍惚了一下。
    他越是想保护一个人,便越是会将那个人推得更远吗?
    前世她送水时他让她走开,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
    这念头只转了一下,便被姜宛卿拍了出去想什么呢?后来他登了基,成为九五之尊,他还不是把她推得远远的?
    殿下请见一见婕妤娘娘吧。如果不是妾身把殿下带回来,婕妤娘娘恐怕已经求到御前了。
    越婕妤年岁已长,又不像崔贵妃那般驻颜有术,她没有家世没有美色没有手段,能拿去求皇帝的,唯一有一条命。
    她是准备豁出性命去救她的孩子。
    那次早朝是风昭然最后一次参政,上一世里,风昭然回到东宫之后便称病,直到因私盐一案被贬出京,一走就是三年。
    没有人知道越婕妤的三年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姜宛卿原本以为他不会醒这么快,婕妤来看一眼便能离开,此时知道他未必会听,声音有点低沉,妾身知道殿下心中只有宏图大业,但婕妤娘娘只有殿下。让她看一下,她便可以安心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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