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也不冤。
相师可是说过她命中极贵,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折损在这个地方?
元茂看到下面呈上的口供之后,挑了挑眉,竟然是觉得可以靠此来谋求临幸,她那东西怎么来的?
下面的内官道,她说是让人求来的,至于送东西进来的人,已经受不了重刑死了。
元茂抬头看内官,死了?
内官呵腰道是,这种重案,谁也不敢手下留情。照着往例,把上上下下全都抓起来,先打个二十杖再说,如果在这里头直接招供了的那么好办,若是不能,那么就是打完。接下来还有各种刑罚等着。受不住的还没来得及招供,一命呜呼的比比皆是。
元茂捏着手里的黄麻纸,眼神晦涩。
他吃惊的是竟然有人在太华殿对他下手,大怒之余,又有些惊魂未定。
几乎所有人都被他下狱,不管无辜还是不无辜,都在其中。
而他也趁着这次的机会,将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全数一扫而空。并且中侍中省内,太后的心腹也因此损失了大半。
到此,他的目的算是实现了大半。
既然凶手已经找到,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对天子的饮食动手,不管是下的是什么,怀揣着什么目的。一旦被抓到,那么都以谋反论处。
太后知道自己的心腹绝大部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大发雷霆。
比起朝臣,那些内官和她相处的还更多些。有他们,她在宫城里也多出许多双眼睛。现在被元茂这么一来,各处眼线被拔除不少,换上来的人被之前上任的惨状给吓惨了,不敢忤逆天子。
她经营多年,结果被个年轻小子给弄完了。太后火冒三丈,令人去把皇后宣来。
元茂手里拿着正经的罪名,太后不能发作,不能拿他问罪,那么就来找他的心肝好了。
白悦悦人不在长秋殿,太后的人还是到永安殿才找得她。
白悦悦一来,就见到太后阴沉的脸色。
我听说这段时日,你日子过得不错?
太后问。
白悦悦想了下,回禀太后,过得挺好的,就是每日里入睡还是不太稳当。
太后怒极而笑,那你这个皇后做的可真好。
太后和元茂一样,发怒到了极点,反而不会显露出怒容,反而是一派的温煦。但是朝臣们一看就知道,在他们那温煦口吻下,吓得颤颤发抖。
可面前的白悦悦像是觉察不出太后话语下的怒火,她脸上露出满满的笑容,连着眼睛也是笑的弯弯的。
陛下也是这么说的。
太后被她这话弄得稍稍一哽,面上倒是更和善了,哦,他是怎么说呢。
陛下和我住在一块,有时候下面的人回禀事务,陛下也在一旁听。我吩咐完之后就问陛下,说我办的怎么样。陛下就说办的不错,说我做他的妻子皇后好极了。
还真是好极了。
太后眼前都有一阵的发黑,她脾性算不上好,甚至还有急躁。听到白悦悦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
冯育看见,知道这是太后盛怒的预兆,他颇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皇后。
太后的这一场火发出来,恐怕不把皇后的脸面在宫中弄没,怕是不会罢休了。
他正准备袖手看好戏的时候,外面突然有黄门来报,说是天子来了。
元茂和人商议完朝政,发现白悦悦人不见了。她平日里都在他身边,就算要去哪里,也会亲自和他说一声。知道是皇太后召她去的时候,元茂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启程往长信宫。
太后的脾气他知道的,一旦发作起来,暴烈且不留任何余地。
他也就罢了,但是她恐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怒火。
太后听闻天子也来了,脸色颇有些古怪,过了稍会,脸上浮出薄怒。
元茂上来就和太后行礼,太后随意的抬手让他起来,你平日里有不少事,今日怎么想着来看我这个老妇了?
元茂平日也来探望太后,不管他已经动手铲除太后在宫里的势力,但是脸上永远是一派的孝顺。
只是他每次来,太后都以身体不适为由,让他早些离开。
这几日听闻太后欠安,所以特意前来探望。
元茂看了一眼白悦悦,他领教过太后的心狠手辣,生怕太后对她动手,一路上连皇帝的行辇都不用,嫌弃那东西太慢,靠着自己一路快跑过来。
见到她人没事,好端端的坐在那儿,他悬起来的心不由得落下来。
是吗。太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真难为你费心了。我这老妇在宫里,仍由他人摆布欺辱,没有早早去见先帝,那便是上天垂怜了。
元茂见太后调转矛头对准了自己,浑身一松。
他完全承受了太后的怒火和冷嘲热讽。
有他这个正主在,旁边的白悦悦倒是不被波及了。
我听说最近太华殿出了点事。太后问,这宫内事务,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皇后来处置的。
元茂听到太后话下又有针对白悦悦的意思,皇后掌管宫务,但太华殿是朕的寝殿,各种事务不受皇后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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