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悦见到前面一堆人围成一圈,她这会儿心火正大干脆挤进去,找点事做好转移一下注意。
圆圈的中心站着一个着短打的男人,男人喝了一口酒,对着面前的火把一喷,霎时间火把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可能是那表演的人用力过猛,那火球大的离谱,对着临近的人扑去。人对火都有下意识的畏惧,见着火扑来,各显神通连滚带爬的跑掉。
这年月打仗是常有的事,不管男女都练出了一身好本领,几个错息之间,倒是把白悦悦挤着要扑倒在地。
白悦悦看着火团铺面而来,她马上抬手把头脸给抱了个结结实实。
虽说伤着脸就不要进宫了,但这代价也太大了。狗男人他不配!
头上的帷帽在拥挤里不知道被谁给带掉了,她双臂护在头前,整个人整个向后倒,倏忽有股力道加在她的双臂上,紧接着后背撞到了什么结实的东西。一道锦绣拦在面前,将火舌挡了结实。
热浪褪去几乎是瞬间的事,挡在她面前的那道锦绣放下,露出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手上从手背到手腕处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入衣袖。
第15章
皇帝的行辇停了下来
那只手清瘦,没得半点富贵人的富态,筋骨在肌理下凸显,一道狰狞的伤疤从手背至手腕处一路蜿蜒爬入衣袖中。
白悦悦下意识的看过去,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瞳,紧接着就是一张清俊的面容。
面容的主人没有看她,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神情,他放下之前挡在她的手臂,蹙眉环顾四周。
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那环顾四周的年轻男人低头下来,扶住她的臂膀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向后退了一步。
小娘子可还好?
她抬头径直和他投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白悦悦见到对面年轻男人眼眸微睁,内里有些许讶异,但那些讶异很快沉入了眼眸深处,她再去看的时候,那双眼里已经是风平浪静,没有半点痕迹。
小娘子的婢女呢?
贵女出行,必定会有婢女跟随。
说着,他就要松开扶着她的手臂,既然人已经无事,那么再扶着就有轻浮的嫌疑了。然而他才松手,少女整个人就要坐到地上去。
他一把又托在她的手臂上,让她借力站着,这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小娘子?
我把她们留在后面了。白悦悦扯了扯嘴角,脸上带着点儿惊吓后的虚弱。
方才烈火扑面而来,人在事中除了自保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可是事后莫名的腿有些软,有点站不住。
郎君,你能扶我一下么?我腿有点软,站不起来了。白悦悦满是手脚无措,话语里带了点无助的哭腔。
那年轻男人诧异的暼了她一眼,到底是没有放开她。
低声道了一句失礼了,就一只手搀扶她的肩膀。
他很懂规矩和分寸,平常男人见到貌美女子,左右找机会亲近搭讪。他除了一只手臂扶在她手臂上之外,没有其他要亲近的意思。
大王!这个时候几个侍从模样的从人群里挤出来。见到两人这样不由得一愣。
女郎婢女在哪里。他是不可能把人交到侍从的手里。
我去让家仆给女郎唤来。
在大和尚的茶房附近。白悦悦也没得那个脸皮让人这么扶着她不放。
能被称作和尚的,必须是地位崇高,学问堪为僧师的僧人。
景明寺内能被称作大和尚的只有一个。
她见到年轻男子点头,让家仆去把人寻来。
她想要道谢,脚踝处一阵痛楚。刚才人潮涌动她被推搡间,崴了脚。只是刚才情况紧急,她顾不上,现在脚一动,痛就上来了。
脚踝痛起来格外的酸爽,她整个人就往下掉。身边的年轻男人察觉到她的不对,手掌间用力将她托起来,见到她面上的痛楚。
他叫家仆们去寻个胡床来,胡床就是后世的马凳,小小的一只,可以挂在马后。
胡床拿了来,年轻男人一手扶在她手臂上让她坐下。
手背上的疤痕在日光下越发的醒目。
这伤疤不咬人。年轻男人见她盯着自己疤痕,开玩笑的道了一句。
白悦悦收回目光,对他就笑。
她生的一副甜美的样貌,肌肤在日头下晶莹剔透。
不好意思呀,对不住对不住。她边笑双手合十,对他连连道歉。
诚挚十足,叫人不忍心怪罪。
女郎言重了。年轻男人道。
白悦悦抬头,纯质的目光清水泠泠的流淌着。
他垂首多看了几眼她的双目。
方才听人叫你大王,你是哪家大王?
年轻男人已经见到了远处被家仆带来的婢女,他目力极好,哪怕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将看的清清楚楚。
见到婢女赶来了,他打算就此离开,又听到她问。
他有些好笑,反问,女郎觉得我是哪家的大王?
白悦悦摇摇头说不知道,郎君还请留下名号,我改日亲自登门道谢。
年轻男子道了一句不必,顺手而已。
正说着,白逊的声音由远及近,长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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