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一会儿要请同学吃海鲜,这个月没钱了,你再给我点呗,”林俊辉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站起身摊开手。
林舒向来偏疼这个弟弟,二话不说就汇了五千块钱过去,林俊辉出门前还顺走了茶几上的车钥匙,“姐夫,借你的车开开。”
何芳蓉追到楼梯口,叮嘱他:“少喝点酒啊。”
回来的时候,她还忍不住和林舒碎碎念:“咱们俊辉就是大气,说请客就请客,不像某些人……”她瞟了一眼在厨房切水果的容怀,时时刻刻都不忘上眼药。
林舒也早已习惯了何芳蓉处处挑容怀的刺,她手机上忽然跳出一条信息,是平台催她还款的短信。
这几个月她已经收到了不少条,只不过最近越发频繁,她忽然有些惴惴不安,挺着肚子走到厨房门口,把催还款的短信给容怀看,捂嘴轻咳说:“容哥,你看我天天收到这种短信……”
“再等两天,等我把钱从股市里面提出来,然后帮你还款。”容怀柔声安抚她,放下手里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往客厅走,“你现在还有身孕,不要到处走动了,去那看电视吧。”
“还有如果觉得呼吸不畅,记得及时吃药。”
林舒点头,她享受着容怀的关怀,得到了口头承诺,果然没再把那条短信放在心上。
心安理得地继续看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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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气温骤降,天气转凉,只有街道两旁的冬青树还生机勃勃。容怀下班后,让伙计打烊,他走出温暖的咖啡店外才发现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站在屋檐下,他将领口拉高,想埋头往地铁站走,没想到刚刚转身,头顶多了一柄漆黑的大伞。
容怀抬起脸,面前的男人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头还要多,面容深邃成熟,身着深色大衣,手里举着一柄银质的漆黑大伞,高大魁梧的身体投下来的阴影将他笼罩住,嗓音低沉沙哑:“容老板,咖啡店打烊了吗?”
“刚刚打烊,”容怀说。
“那真是不巧,”男人朝他主动伸出手,“幸会,我是易炽。”
“我叫容怀,”容怀将手放到他的手心,轻轻一握,“易先生,好像知道我的名字?”
“容老板泡的茶很好喝,每天我都会让助理过来光顾,所以稍微做了一些了解,”易炽神色自如地说。
“易先生喜欢我泡的茶?”容怀双眼微弯,嘴角也挽起一个愉快的弧度。
“是的,”易炽手抄在口袋里,望着他说:“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我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如果没有容老板,我现在恐怕不能如此自如的站在这里。”
“那易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好些了吗?”容怀担忧地问。
“有好转,”易炽忽然伸手,用掌心碰了碰容怀冰凉白皙的脸蛋,“容老板怕冷还穿得这么少?”
再次与阿焱重逢,容怀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平静,易炽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就是现在的易氏集团的掌舵人,也是易光年的亲叔叔,是天生的狂躁症患者。剧情里面每次都坐着束缚轮椅,以防自己发病。而阿焱融入这个身体,只会无限放大狂躁的病症,肯定饱受痛苦。
疼惜的情绪在眼里一闪而过,容怀轻声说:“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降温,所以穿得少了一些。”
易炽单手握着伞,另一只手伸手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下,然后缠在容怀的颈子上,灼热的温度透过围巾传达到皮肤上。
这种行为在陌生人初次相见的时候,肯定是属于越矩了。
但身处在暧昧的氛围里,两个人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容怀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易先生把围巾让给我,自己不冷吗?”
易炽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用手指把吹到容怀脸颊上面的雪花给抹掉,火热的手掌温度和容怀冰凉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隔壁就有一座购物大厦,不如我们再去买一条围巾吧。”容怀提议。
易炽虽然不觉得冷,但也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于是也点头同意,两个人沿着道路慢慢走,圣诞节即将临近,两旁边的冬青树上都挂满了各种装饰物和霓虹灯,城市即将入夜,头顶是扬扬洒洒的鹅毛大雪,在灯火辉煌的璀璨里,各色灯光交相辉映。
“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容老板想好和谁一起过了吗?”易炽问。
“还没有,”容怀轻笑一声,说:“已经有了家庭的人,谁还管这些节日呢?”
听他提起家庭,易炽眼里阴郁之色一闪而过,他勾起嘴角:“哦?原来容老板已经娶妻生子?”
“孩子还没有降生,”容怀说。
易炽:“看不出来容老板这样的人已经有了妻子。”
容怀淡淡一笑,没有接话,他们来到商场里面,容怀在专柜里挑了一件羊绒围巾,深红颜色一眼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把围巾围上易炽的颈子,娴熟地绕了一个结。
“易先生照照镜子?”容怀说。
易炽并不太在意穿衣打扮,旁边的导购立即走过来,连声夸赞:“这位先生围这条围巾看上去很适合呢,两位是父子吧,您儿子很有心呢。”
系统“噗嗤”一声:“哈哈哈哈哈。”
易炽嘴角边的弧度骤然拉平,表情转为冷肃,可怕的神情让导购后背一凉,脸色发白,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她一点也不怀疑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想徒手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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