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自己咬牙缓了过来。
傅懿宁绞尽脑汁,报出三个字:“田子皓?”
“是啊,以前叫他小田,现在得叫老田了。”栾一禾回忆前几天约见前男友,摇头唏嘘不已,“人发福了,胖了50多斤。”
文祈月犯懒,头往傅懿宁肩旁一靠,笑容颇玩味道:“旧情复燃?”
“没有没有,我看不上他,太丑了。”栾一禾急忙否认。
“好歹是国贸班的班草,现在入不了你的眼了?”
栾一禾道出重点,“他没钱啊!”
文祈月有些气她,语气徒然严肃道:“栾一禾,钱买不到爱情。”
关于亲眼见到好友老公出轨别的女人,文祈月联想栾一禾可能知情,气不打一处来。
她虽是一懒人,顾好自己足矣,看朋友过得好自然省心,朋友过得不好,还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她替栾一禾打抱不平,又不方便直说刘昌仁出轨。
傅懿宁想法和文祈月差不多,隐晦道:“一禾,爱比钱重要。”
每个人定义的爱不同。
一个背着妻儿偷腥的男人,真的懂爱吗?
不谈刘昌仁的过错,栾一禾的爱挂钩金钱,她说刘昌仁爱她,她爱刘昌仁,这里头感情占了几分,其余占了几分?傅懿宁细思极恐。
服务员过来醒酒,陆续端上精美的西餐,栾一禾暂且不答朋友们的顾虑,她开怀笑道:“你俩太瘦了,今天谁也别减肥,使劲吃,不够再点!”
富人圈,老公偷腥很正常。
栾一禾的三观被她们同化,继而扭曲。有次她陪太太们喝下午茶,几个女人围坐,其中一个竟然大方说出老公外面有人,栾一禾记忆犹新,除了她惊讶的张开嘴,别人见怪不怪,呵呵笑着一笔带过话题。
后来她偷偷找过那位老公出轨的富太太,两个人聊起来,她问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不离婚?富太太把身后的LV抱在胸前拍了几下,意有所指道:“离了婚,我拿到钱,舍不得买这个。”
刷老公的卡,肆无忌惮。
刷自己的卡,掂量一番。
有没有钱,道理不变,花别人的才不会心疼。
栾一禾给宁月二人点了牛排,文祈月讨厌吃牛排,兴致缺缺喊道不饿,傅懿宁哄着,手持刀叉帮文祈月切好,劝她吃一点,切完不忘陪酸溜溜的栾一禾碰杯喝酒。
“你俩收着点行吗?”栾一禾抿了口葡萄酒,忍不住抱怨,“秀恩爱留着晚上回家!随便你们怎么秀。”
“你也可以秀。”文祈月一口吃下宁宁切的爱心牛排,黑眼珠看穿栾一禾的心虚般澄澈。
“你想见刘昌仁啊?”栾一禾下意识逃避,低头往嘴里塞鹅肝,“我帮你约一约。”
刘昌仁丈夫的角色是合格的。
去年文祈月没回来,傅懿宁忙事业,栾一禾已知老公出轨,有段时间故意晾着刘昌仁,她花钱大手大脚,包下餐厅请自己咖啡店的员工吃饭,刘昌仁打电话过来,得知她在外面犒劳员工,特意推掉会议,亲自见了一下几位员工,并且来前买好小礼物送上。
类似的事,婚后不少,只要栾一禾出门应酬,需要刘昌仁在场,刘昌仁尽量出现,给足面子。
她放下刀叉,嘴里不是滋味,随口问傅懿宁道:“宁宁,有钱人是不是都很虚伪?”
眼前坐着的温婉女人曾背靠邵思昭,爱情长跑六年走到终点,栾一禾问自己,能坚持六年吗?刘昌仁和邵思昭一样喜欢做表面功夫,但至少邵思昭没出轨。
文祈月抢在宁宁前头,插话道:“你在骂自己吗?”
栾一禾哈哈大笑,笑的喘不过来气,擦擦眼泪点头道:“也是哦,老娘有钱。”
她比不了傅懿宁。
傅懿宁开始就和邵思昭分的清楚,不靠邵思昭活着。邵思昭也没有让傅懿宁坐在家里老老实实拿钱花。
心里憋着事,文祈月胃口极差,眼神还是稍带严肃,紧盯脸颊红润的栾一禾说:“一禾,坐在宁宁旁边的人是我,你不明白吗?”
宁宁选择了真挚的爱情。
真挚两个字,邵思昭试着包装过,她的虚伪经不起时间考验,迟早败露。
栾一禾咽下酸楚,眼眶突然发烫,低声说:“祈月,我可以鼓励你勇敢...”她多羡慕说做就做,贯彻喜欢的文祈月,“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为什么过几年再主动离婚?跨年夜,栾一禾翻来覆去,得出一个结论。
——她舍不得睡醒躺在钱罐的生活。
刘昌仁给她的,远比她对外展示的多。
如果文祈月回国要一辆奔驰宝马保时捷开着玩,栾一禾二话不说把钥匙送到文祈月手里,她不想炫耀财富,因为她清楚这份财富掺了水分,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文祈月面前,栾一禾小心翼翼珍惜这段大学至今的纯真友情,要求自己保留最后一点为人处世的简单。
傅懿宁不赞同栾一禾的话,她说:“一禾,我们是反面教材。”
没什么可羡慕的。
“你现在看到的我们,只是在合适的时间放下了坚持的固执。”
取舍难吗?傅懿宁以前固执认为,太难了。
对方叫文祈月,三个字代表分分钟上升家庭层面的恩情。
傅懿宁的胆小,自卑,犹豫阻止两个人相爱,文祈月失去过一次,回国顾虑简直溢出,她没有以前自信,同居住在一起,规规矩矩,怕遭嫌弃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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