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等到你想说的那一天。”
难道文祈月要一口气挖出傅懿宁过往的不如意吗?她不打算那样做。
留给她和宁宁相处的时间不多也不少,按照四谷市缓慢的节奏,重新认识,恢复信任需要漫长的过程。
她等得起。
亦不差再等几天,几星期,几个月了。
...
第二天。
睡在沙发的文祈月被傅懿宁叫起来,傅懿宁早晨8点拉她下楼吃早餐,她眼睛半睁不睁,昏昏欲睡。
吃完饭傅懿宁安排上午的行程,她拖着邋遢的文祈月逛超市,文祈月负责推车。
“宁宁,你要买什么?”文祈月不停地打哈欠,严重缺觉。
“是你要买什么?”傅懿宁替文祈月整理额前翘起的碎发,她精神饱满和文祈月形成鲜明对比。
买东西?文祈月大写的懵圈,“我没有要买的东西...”不如回家睡觉。
上学至今,文祈月改不掉睡懒觉的恶习,傅懿宁推她后背,带着她一起向前跑了两步,“四合院什么都没有哦。”
得!文祈月一拍额头,忘得一干二净,她甩甩头睁开沉重的眼皮,开启和宁宁的购物之旅。
文祈月直奔零食区,傅懿宁在旁跟着,看她挑选瓜子和棒棒糖,好奇道:“文祈月,你口味变了太多吧?!”
嗑瓜子,麻烦,棒棒糖,吃的太慢。这些本不该作为文祈月购买零食的范围,傅懿宁随便拿起一包,嘀咕道:“重样了。”
“没关系,买回家一样吃。”文祈月坦白原因道:“我想戒烟。”
烟瘾难熬的是前几天医院陪床,时间被拉的又长又无聊,文祈月度日如年,心里默数秒和分,盼着一个小时尽快过去。
傅懿宁抓过这人指甲参差不齐的手,她气呼呼的说:“戒烟和你啃手有关?”
淡粉色的指甲,弯弯的月牙,骨节均匀分明,可惜了一双钢琴家的手。
文祈月心虚,讪讪的笑,眼里含着求饶和讨好的意思说:“医院没有指甲刀。”言外之意,她不是因为焦躁才啃手。
“真的?”傅懿宁不相信,指腹摩挲文祈月部分尖锐的指甲,她严肃批评,“没有指甲刀你找我,找我妈,我们帮你带。”
“假的。”文祈月在傅懿宁审视的眼神下举旗投降,弱弱的坦白从宽,“烟瘾犯了,忍不住想啃。”
为了奖励这人乖乖说实话,傅懿宁松开文祈月,打开包拿出一颗糖,快速在文祈月眼前剥开,然后塞到文祈月嘴里。
塞糖过程中,文祈月表现的很顺从,她嘴唇碰到傅懿宁温热的指尖,宁宁像是无意蹭过她的唇,顺便拨高她的心跳,那颗糖含在嘴里,马上划开浓郁的,意犹未尽的奶香味。
文祈月伸出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唇,一时分不清是傅懿宁的指尖甜,还是牛奶糖甜。
傅懿宁把手放在身侧,扭头面向零食货架掩盖心头的慌张,她手指传给大脑诚实的反馈。
刚刚的触感,很软...很热。
“我们...去对面吧?挑点你能吃的零食。”低脂或不含糖的,文祈月反复捏自己的耳垂,舌尖仔细品尝傅懿宁塞的糖。
甜度超标了..
“好呀...”傅懿宁呼吸声加重,陌生跳跃在心尖的悸动。
十几岁,少女们脱离幼稚的模样,渐渐有向外长开的趋势,那时傅懿宁爱好研究文祈月的颜值,她用眼睛默默画下文祈月清秀的五官,她的眉,她的眼,以及朱唇优越的线条,傅懿宁为之着迷。
她们关系亲密,文祈月允许傅懿宁触碰她的身体,所以宁宁用手摸过祈月的唇,捕捉到祈月黑眸下的羞涩,以及脸颊淡淡的红晕。
作为交换条件,傅懿宁让文祈月摸一摸自己的。文祈月捂住脸转身跑走,过了很久才和傅懿宁说话。
其实那时傅懿宁不比文祈月淡定,她仗着脸皮厚,小鹿在胸口乱撞,光明正大吃文祈月豆腐。
她喜欢文祈月许给她太多数不清的特权。
...
小插曲拖慢她们逛超市的进度,挑挑拣拣,该买的,不该买的,实在拿不动了,文祈月和傅懿宁一人推着一辆购物车前去结账。
两个人东西混在一起,傅懿宁直接全部买单,转头对文祈月调皮解释,“房东小姐,我交租了哦。”
文祈月清楚,她买的东西远远超过800块钱。宁宁过得不容易,养店养猫,还要救济家里,她不舍得宁宁给她花钱,在外也没必要掰扯,不如回...
回…家...文祈月浑身被心脏涌上来的热量包围。
四合院是她和宁宁的家....家这个词,再次用到她们身上...
傅懿宁推着购物车走了很远,回头想和文祈月说话,却看见祈月身影被来往的人海淹没。
她调转方向推着购物车越过人群,慢慢靠近呆站在原地的文祈月。
“祈月?”傅懿宁小声叫她。
“宁宁..我们..”文祈月做梦一样不真实,她像徒手攀岩的旅人,踩住悬崖峭壁,脚下深不见底,每咽一口唾沫都会加重粉身碎骨的恐惧和压迫。
山顶就在前方,几步的距离,那里有一切未知的风景,她磨破的掌心牢牢抓住凸起的石块,可她攀了太久,体力到达极限快要虚脱。
..
回到现实,那个陪她上学放学的女孩长大了,金发夺目,明眸皓齿,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笑起来一层可爱的卧蚕,偶尔淘气,正正好好是她心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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