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栾一禾震惊,“分手了?宁宁说的?”
文祈月面无表情复述道:“嗯,分手了。”
邵思昭不可能平白无故找麻烦,挑衅文祈月就算了,文祈月懒得和她计较,她去找栾一禾,拜托栾一禾牵线搭桥见一面文祈月,侧面证明分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慌了,搞不定宁宁,只好从文祈月身上下手。管她见面说什么做什么,文祈月百分百肯定,邵思昭想和好遭到了宁宁的厌烦和拒绝。
栾一禾抛开邵思昭,她摇晃文祈月的胳膊,鬼鬼祟祟小声试探:“你要上了?!”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上这个词勾起文祈月眉间的不满,她嫌弃栾一禾道:“你再说一遍?”
话毕,她用警告的眼神扫过栾一禾浓妆艳抹的脸。栾一禾吓得哇哇大叫,纠正措辞道:“我是说,你要追求宁宁吗?她单身了!”
废话!文祈月当然知道宁宁单身了,她收回视线,继续懒散的晒太阳说:“宁宁需要时间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
“你确定她们不会和好?”栾一禾半信半疑。
文祈月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她从指缝中窥探万里晴空,轻笑一声看似洒脱道:“谁...知道呢?”
出国两年半,文祈月并非一无所获,她学会沉淀浮躁不安的内心。傅懿宁愿意回到四合院,对来她说已是意外之喜。
她决心去做衬托蓝天的那一朵白云,渺小..不起眼..默默以朋友的身份完成守护。
而且文祈月很清楚,不要给自己希望,自然不会失望。宁宁大二没有选择她,说明她不是宁宁想要的人。强扭的瓜不甜,比起拥有,她害怕被宁宁讨厌。
栾一禾自问揣测不了姑奶奶的想法,她对傅懿宁和邵思昭分手的事感兴趣,追问道:“她们为什么分手?”她没有刻意打听傅懿宁和邵思昭的感情状况。
人俩谈恋爱开始就很低调,极少在朋友圈秀恩爱,栾一禾隔着文祈月这层关系,也不好经常给傅懿宁打电话唠家长里短,全当她们感情稳定。
“谁知道呢?”文祈月一问三不知,她说:“你帮我答应邵思昭吧,我把她微信好友删了。”分手理由她必须亲自问清楚。
邵思昭想见她,那再好不过,文祈月正愁心里窝的火无处发泄。
震惊的事一桩接一桩,栾一禾快要合不拢嘴了,“你把她删了?!”
文祈月拎起矿泉水,打了个哈欠问:“你上楼吗?”
“上啊!我是来探病的!”栾一禾气急,她撬不开文祈月的嘴,又没别的办法,拎起海参礼盒心有不甘。
删好友这件事,难怪栾一禾会震惊。她大学有幸看过一次文祈月的微信,这人微信三四百个没有备注的好友,她不删聊天记录,翻到底甚至能找到高中聊过的对话框。
实际上文祈月大学常聊天的人不多,置顶是傅懿宁,往下栾一禾,还有另外几位室友。
当时栾一禾问她,为什么不删聊天记录?
文祈月用一个懒字堵住栾一禾的嘴。
删一个人,首先要记得对方微信名叫什么,然后从一堆聊天记录中找到此人,万一不小心删错,文祈月要加回来再解释,她嫌麻烦。
...
电梯内人挤人,文祈月垂下头发出突兀的低笑,她旁边戴墨镜的栾一禾毛骨悚然,牙缝里挤出声音问:“你笑什么?!”别人都在看她们...好尴尬。
“我想起来了,邵思昭不知道我把她删了。”文祈月笑个不停。
她单删邵思昭,除非邵思昭找她聊天,不然没有提示。
那日猫巷偶遇,邵思昭虚伪的问:“回来怎么没通知我?”
删了好友怎么通知?文祈月捂住嘴压抑笑声。她飞去澳大利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删掉邵思昭,不为别的,她不想让邵思昭了解自己的生活,然后装作很熟,评头论足。
现在看来,邵思昭确实不关心文祈月,她不断无视文祈月的存在,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删。
文祈月也能理解邵思昭自欺欺人。她在国外能给邵思昭造成什么威胁呢?
哪怕她回国,邵思昭继续无视到底,不敢翻出微信联系。
说不定下次见面,邵思昭还会问:“你为什么不发朋友圈?”“国外生活很无聊吗?”“很枯燥吗?”殊不知文祈月更新朋友圈挺频繁的,虽都是些风景照片,没有文案和表情。
栾一禾看文祈月笑够了才呐呐的问:“说不定她没时间找你而已。”
“不对。”
能给邵思昭留下长达多年的阴影,恐惧,文祈月笑容过于灿烂,她轻扬眉梢,笃定道:“邵思昭一直害怕我。”
害怕她在傅懿宁心中抹不去擦不掉的地位。
她这朵甘做陪衬的云...
是独一无二啊...
...
栾一禾待到中午,她和傅爸相谈甚欢,傅妈来送饭,大家围住傅爸,吃饭说笑,好生热闹。
文祈月捧着饭盒旁听,傅妈悄悄把她拽出去,看来不急着走,有话要说。
“祈月啊,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傅妈拉起文祈月的手表达感激。
“阿姨,您别和我客气,我应该做的。”文祈月谦虚道。爷爷每次住院,傅妈坚持来医院送饭,一直送到爷爷吃不进东西那天。
傅妈看文祈月,越看越满意,她拍了拍文祈月的手背,语气关心,“我听宁宁说,你把酒店退了,你住在哪啊?要不要来我家?”她笑容朴实,接话道:“你和宁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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