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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十三限心中震惊没有显露在面上,他惊讶于南星竟然比他还先感知到远处的织女。稍一想便也明白,南星很可能是在跟王小石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织女来了,于是故意说话来气自己,让自己分心,无暇攻击远处的织女。
    若是元十三限把想法说出来,南星说不定会夸夸他。她就是这样想的。连诸葛先生都不知道“伤心小箭”的射程和速度,南星也就不敢赌了。若是比火铳的射程还远,速度还快,那她即使能拦下,也得追出好远去。这时间内,若是元十三限再对天/衣居士发动攻击可怎么办。所以她故意说些话来激怒他,气人的本事她也很有一套的。
    如今,织女和王小石距离这边已经只有一里多地了,就算元十三限现在放箭,南星也有把握两边兼顾。
    南星看看明显激动起来的天/衣居士:“二伯,您尽管去跟二伯母团聚吧。”
    天/衣居士多年未见织女,心中的思念自不必提。再看已经咬牙切齿的元十三限,还是说道:“四师弟,你毕竟救过我,所以今晚,即使你为杀我而来,我也不会与三师弟联手对付你。”
    元十三限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位二师兄布阵的本事,若是再加上诸葛的武功,他即使再自大,也知道是绝无可能战胜的。“你以为能躲过我的箭?”
    南星“神识”已经见到赶来的诸葛先生,于是继续气人:“哎?我突然发现你不光脑子不好使,竟然耳朵也是啊。谁都听得出是我在跟你叫阵,你竟然还对着二伯放狠话。到底是聋还是傻?”
    元十三限对天/衣居士他们是恨,对南星就是纯粹的怒了,箭已上弓,再不犹豫,对着南星就是一箭。
    这一箭,带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似是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一般,隔了好远都能感受到箭上那无可匹敌的力道。
    王小石给惊得大叫一声:“躲!”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却见南星身形连动都没动,只伸手一抓,将那支箭牢牢的握在了手上。
    感受了一下力道,南星心里有数了:“这点本事不够看,要伤我,拿你的‘伤心小箭’出来。”
    元十三限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王小石,只是他更绷得住:“你的武功是谁教的,你爹没这本事。”
    这问题倒是真把南星问住了,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不用回答了。
    诸葛先生来了,原本就是将计就计,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来,现在要动手,也就不用躲了。
    元十三限看到他,眼神都变了。像是自己忽然掉进了悲恨忿憎交集交织的千丈涛万重浪里,南星甚至能感受到他有窒息的感觉。也因为这样,求生的意志也特别厉烈,甚至不惜杀死所有人来求得自己的一息尚存。
    他想拼命。这是南星的结论。
    元十三限也正是这样想的。看到诸葛先生,他仿佛看见自己过去所有的屈辱、耻辱与忍辱。看到所有的悲酸、辛酸和怀才不遇。
    这两大高手,两名宿仇,一人亮出了枪,一人搭上了箭,就要作出一场惊天动地,泣鬼骇神的大交击。
    南星退了两步,她看得出来,这两人一见面,别人全都是背景板。
    两人一见面就动手,一开始动手,第一步,就是退。
    疾退。
    诸葛先生只是发梢略扬了一扬,已退出了一丈。元十三限只是眼睛眨了一下,也退出了一丈。
    两人不约而同都先选择了退。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他们就像是遇上了什么毒蟒猛兽,先拉远了距离,才好反击,谋定后动。
    两人各退了一丈,相距就是两丈。他们在退的时候,膝不屈,肩不耸,己完成了退势。就连绝顶高手在步法挪移时的微兆轻征,在他们疾退之际都不曾稍现。
    两人一旦“落定”,一拔箭,张弩、瞄准,一绰枪、拗杆、振缨。
    这瞬息间,元十三限所扣在弓上的箭,突然“不见了”。
    诸葛先生的枪却变成了一朵花。红花。 ——令人惊艳的花。
    枪有枪花。这枪头系有大束红缨。枪尖连头,红缨便连振起艳花。艳花如梦似幻。
    那一种美,是艳美,令人有美死了的感觉。就为它死了也值得。
    就在这一瞬间,诸葛刺出了他的枪。也就在这时,“嗖”的一声,元十三限在厉啸中,竟把拉满的弩一松,射了一“箭”。
    但他的弩上没有箭。同一时间,他的箭壶里的一支箭却神奇地离壶而出,就像有人把它拉满了弩射出去一样。
    诸葛先生正全神注意元十三限搭在弦上的箭。可那一支箭,却“消失了”。另一支箭却以锐不可当、沛莫能御之势暴射!
    这一箭来得突然,奇速。正中诸葛先生的心房。
    这是伤心小箭。它就是要伤人的心。
    诸葛先生不能避,不及避。无法躲,躲不掉。更来不及招架,招架也挡不住。
    就在此际,请葛先生的躯体上,发生了就算亲眼目睹也必以为是幻觉的变化。因为箭射向诸葛心胸之处,箭尖以及箭还未到之际,他的胸膛竟突而出现了一个洞。
    一个完全透明的洞。就像一个人,胸膛忽然缺了一块似的。那一箭就恰从那一个“洞”穿了出去。
    同在这一瞬之间,诸葛先生已然反击。他的枪飞刺而出。枪很长,丈二。但枪尖却乍然离开枪头,疾刺元十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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