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动儿也犹豫过要不要跟他提一提,可每每见他疲惫的样子,又不忍心用这些小事来烦他。
现在由南星这聪慧又体贴的小姑子说,自是再好不过。
萧剑僧也惊觉自己和殷动儿之间,这几年越发平淡了。
南星已经抱着殷动儿一连串的说:“我就不会跟你摆臭脸,不会休沐还去军营,不会连着好多日子不回家。他忙起来肯定都不记得多久没陪你了,跟我多好。我记得你的生日,记得你喜欢吃什么,爱用什么,喜欢玩什么,哪怕再忙,我也会记得回家来就抱抱你,亲亲你的!”说着,在殷动儿脸蛋上响亮的亲了一大口。
殷动儿笑得停不下来,也回亲了南星一口,然后两人一起笑得停不下来。
……
走还是要走的,依依不舍也是必须的。在殷动儿再三表示一定会经常给南星写信之后,南星才满意了,又跟萧剑僧道:“要照顾好我媳妇知道吗,下回我见她要是再瘦了,就直接带她回京城,我娶她。”
萧剑僧无奈的道:“知道了,时辰不早,快走吧。”
南星这才挥了挥手,上马远去。
萧剑僧一直目送她跑远,直到再看不见,才和殷动儿转回府里。
殷动儿微笑:“其实你担心的紧吧,告诉她多好,哪怕嘱咐几句也行啊。”
萧剑僧咳几声:“啾啾武艺很好,用不着我嘱咐。”
殷动儿微微噘着嘴:“有本事是她的事,担心嘱咐是你的事,怎能混为一谈。”
萧剑僧想想她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下回吧。”
两人回到房间之后,萧剑僧一把抱住殷动儿,引来她一声惊叫。“啾啾要的,我也要,以后我每天都抱你、亲你,你也要回亲我才是。”
殷动儿又羞又喜:“放我下来!”
萧剑僧抱着人往床上一放:“遵命,夫人。”
一手拉下帐缦,屋内春光正好,一片和谐。
……
回家的路上,南星也特地注意了一下沿途百姓的生活。自打龙椅上那位换了瓤,别的不说,那劳民伤财的“花石纲”是彻底停了的。
由头找的也好,赶上傅宗书倒台,种种罪名全算在他头上。说他曲解圣意,将摆法阵为国祈福的好事传成了官家为私欲不顾百姓死活。那些为送奇石而拆屋拆桥的事则都是傅宗书自己的意思,为的是中饱私囊。
这样一来,蔡京一党巴不得和傅宗书撇清关系。那道明令天下的圣旨,是在极快的速度下就传遍了全国。现在,无论大小城镇,都知道,再有打着“花石纲”敛财的人,不是骗子就是贪官污吏。
一时间,“花石纲”成了官员们口中的禁忌,再无人敢提。
一路下来,南星发现,田中劳作的人比原来多了,街上的商铺和行人也比原来多了,总之,更热闹了些。好事,表扬青桐。
出京有送行宴,回京自然有接风宴,且这回比出京时的人可多。铁手和追命都回来了嘛。
菜肴摆上来之前,抓着所有人一一问那句没营养的话,“有没有想我。”
逼着大家都说了想她,南星才罢休。
无情摆弄着南星给他特地“拿”回来的铁蟾蜍,递了一叠资料给她:“京城这阵子热闹,这是资料,你记得看看。”
反正菜还没上来,南星就翻看起了资料。放在最前的是元十三限带着门下弟子来京的事。蔡京给他建立了一座“元神府”,摆明车马要跟他们“神侯府”做对。南星看到这消息激动的很,来了最好,可以一网打尽了。
不过毕竟是自家爹爹的师弟,还是个宝贝了很多年没舍得动的师弟。相信爹爹决定要处理他也是费了些力气的,自己就别再提他了。
给个眼神给兄长们,发现大家的眼神跟自己是差不多的,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也难怪,大家对元十三限那一脉都没好感。尤其是诸葛先生一次次放过他,他却一次次继续挑衅刺杀之后。
用南星的话来说,就是“不知好歹”。多年的灌输之下,连脾气最温和的铁手也认同了这个观点。
接着往下看,又是大消息:“‘天/衣有缝’相助‘六分半堂’?外号叫‘天/衣有缝’的,不是二伯的儿子许天/衣吗?”
无情点头:“就是他。”
南星道:“那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亲儿子,一个亲徒弟站对面,同门操戈?自己去的还是谁抽风派去的?”
无情又想扶额了:“‘天/衣有缝’一直养在洛阳……温晚门下。”想起上次南星和官家的对话,这“洛阳王”的称号还是少提。“温晚早年同雷损交好,想来是不忍看老友势单力孤,于是在‘六分半堂’弱势时将义子派去助力了。至于王小石,二师伯这许多年没出‘白须园’,江湖上知道王小石是二师伯传人的人甚少,想来温晚也是不太清楚,才将人派去的吧。”
“好吧。”不知者不罪,南星继续翻看资料。“哎?‘有桥集团’被打压了啊。那个方小侯爷不是可招蔡京喜欢了,闹掰了啊?”
无情道:“自上次查明,关七约战一楼一堂之事中,是方应看暗中推动的之后。我便留意调查,结果发现,这些年来,‘有桥集团’势力壮大的厉害。朝中不少勋贵和皇亲国戚,为了自保于不遭蔡京党人的吞蚀,纷纷把资货、人才投注于‘有桥集团’。使得他们这支力量基础早固,现在已经壮大到可与蔡京党人相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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