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看着他走了,关上窗户:“师师啊,你别跟那人交往过多,他不是什么好人……不对,人还行,不过不是什么好男人,他花心死了,师师可千万别喜欢他。”
李师师笑着按南星坐下,给她剥水果吃:“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青楼中人,你还怕我动真情?”
南星咬咬唇:“师师,我说真的,不跟你开玩笑。你想不想离开这……嗯……不只是离开这,是离开这行当,不陪客,不应酬,想跳舞时才跳,想弹琴时才弹……哎,你别哭啊。”
李师师只是红了眼眶,不承认道:“谁哭了,我只是……迷了眼睛。”
南星道:“你想不想啊?”
李师师轻叹一声,道:“若不考虑其他,我当然想。想了很多年,想到自己已经不敢想了。曾经我还兴致勃勃的计划过,以后从良了,要买一座小院子,种很多的花草,养一只猫儿和一只狗。还要收养几个孩子,从‘慈幼局’抱就行,看他们慢慢长大,然后……”眼泪掉下来了。
南星摸了下,发现自己没带手帕,就拿起一旁李师师的手帕给她擦泪:“不哭不哭,你想的很好啊。相信我,一定能达成的。”
李师师乖巧的应了一声,把南星萌到差点喷鼻血:“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当真的。我只说,近期接到官家要你进宫的消息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吧。到时候我来接你,先去我家,跟我住一阵子后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李师师眉毛蹙起来:“可是官家答应了你什么?听我一言,官家的话只能听,不可信的。他可许诺,但你若真讨要了,就是‘挟恩图报’,一定会被厌恶的。”
南星安抚道:“你放心,就算不放心我,也该放心我爹我哥他们吧,我会告诉他们一声,再来接你的。”
李师师那颗死了多年的从良之心,这一刻又活起来。不过也不敢太信,“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事她经历的太多了。早就明白,不抱希望才是存身之道。
南星拍拍她的手:“等我啊。”
李师师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等你。”
南星感受到了李师师又忐忑又激动,还拼命压抑的心情。不过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也只好先离开,回家跟爹爹说一声,再准备接接李师师入府。
还想着,若是万一爹爹不同意将李师师接来,那在近处买个宅子,让李师师过去住也行。
之前没见过李师师接客,这回戚少商一来,没经过通报,直接站到了李师师窗前。想来就是仗着武功,直接翻墙进来的。幸好还守着礼,知道问一声再进,否则别管是谁,今天这顿揍是一定会挨上的。还得挨很疼!
“神侯府”里,诸葛先生好笑的看南星:“李师师?‘白牡丹’李师师?”
南星点点头,继续狗腿的给自家爹爹揉肩,“就是那个李师师,我想着,接到咱家来住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了,再让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诸葛先生想了想:“我倒是没意见,你问过官家没有?”
南星道:“现在这位官家的心里,只娶一位妻才是正理。不过已经有三宫六院了,他也不会亏待她们。”
诸葛先生点点头,据这段时间的观察,确实是这样的。且那位很是聪明,不但想做的事都做成了,还很符合原主的性格。以至于蔡京等人完全没发觉半点不对,只以为是傅宗书倒台后,官家给自己脸色看,愈加想方设法的表忠心、讨圣宠。
南星见自家爹爹的神色很是温和,隐带笑意,问道:“爹爹,官家是不是做的挺好的?”
诸葛先生抚一抚胡须:“是啊,很好。”
南星凑趣:“跟我讲讲呗,怎么好了,我见只死了一个傅宗书,蔡京啊、童贯啊、朱勔啊、梁师成都活的好好的,也没受什么株连。”
诸葛先生笑道:“不能那么算。官家他啊,很是聪慧。蔡京一党也不是全然铁板一块。蔡京本人与其长子蔡攸不睦已经多年,官家借着这次处置傅宗书,表现的迁怒了蔡京,却也没有断了蔡京一党的希望。他几天内召见了蔡攸好几次,放出了要重用蔡攸的意思。现在,蔡京一党正乱,得用的人忙着战队,可热闹呢。”
南星嘿嘿笑道:“我就喜欢看坏人乱套!”
诸葛先生摸摸南星的头:“幸灾乐祸。”
南星眉眼弯弯:“高兴就笑嘛,我才不端着,累得慌。”
诸葛先生道:“那跟我说说,刚进门时为何气鼓鼓的,谁惹着我家姑娘了?”
南星干笑两声:“不算惹着,要是有人惹着我,我就直接揍人了。”
诸葛先生心里叹口气,可惜了这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容貌了。
“我不是告状啊,只是跟爹爹闲聊。”南星强调一下,继续说道:“爹爹您不知道,我今天去师师那,结果戚少商也去了。看得出来,他就是想勾引师师。不过我后来一想,他现在单身,大娘也即将跟赫连小妖定亲了,就觉得没必要生气,不过还是不高兴。”
诸葛先生听了之后,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笑来:“啾啾啊,息大娘多年钟情于戚少商一人,为情所苦,你万不可学她。爹爹宁愿你花心些,处处留情,也不想你做伤心的那个。”
南星本是给诸葛先生揉肩,此时从背后抱住他,甜甜的叫一声:“爹爹~您放心吧,以后我可是要招夫上门的,要是他敢给我戴绿帽,爹爹就帮我把他送进宫里服侍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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