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收了信之后便让人去催促陈疏材。
但这两国的使臣来访,可是一个极好的宣传机会,他们的青花瓷务必要一鸣惊人。
燕国跟蜀国的动静,瞒不过齐国。
齐皇在丞相那儿得知此事之后,立即拍板:他们两个能去,我们为何不能去?夏国占了咱们这么大的便宜,咱们合该光明正大地占回去。
丞相犹豫不决:若是遣使过去,可要备上厚礼?
齐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折腾那些做什么?他夏国配吗?朕就不相信,燕国跟蜀国还会备上厚礼,客客气气地求着人家教不成?就夏国那弹丸之地,哪来的脸让别人以礼待之?
齐皇没有别的意思,他就是被萧瑾恶心过了,也想恶心萧瑾一次。
第77章 粪水 ◇
◎被折腾不轻的进士们◎
丞相还想再劝, 可以齐皇已经不想多说此事了。
他是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吃了亏,齐国也在夏国的手上吃了亏。若是这次再以厚礼奉上,齐皇大概能呕死。
齐国丞相无可奈何地下去了, 回头细细一想, 又觉得不妥
他们齐国对外自称是礼仪之邦,并且以礼仪傲视诸国,且以中原之主自居, 地位非同一般。一向都是知礼守礼的,如今两手空空的跑去请教别国, 丞相实在是做不出,他可没有这样的厚脸皮。
可是他们国君不愿意出钱的,丞相再膈应、再不满, 也不能硬逼着让人家掏钱。没办法,丞相只能自掏腰包, 给使臣带了一只价值千金的白瓷瓶。
这瓷瓶乃是名士所做,有市无价,丞相机缘巧合才得了这么一个,一直收藏在库里, 未曾见人, 如今就这么拿出来, 他也是分外心疼。
他是出了血的,可惜没人领情。
最该庆幸的那一个听说此事之后, 反而冷嘲热讽起来:看吧, 朕就说丞相一贯喜欢吃饱了撑着做这些没所谓的事。
都说了不送东西, 还非得跟他唱反调。朝中的这些大臣, 真是一个合他心意的都没有。
丞相是第二日才听到齐皇的这句话, 听到的时候, 他不怒反笑,笑过之后心头又涌出一股凄凉之感。
他们国君早些年也是个讲道理的,怎么年纪越大,做事不见沉稳反而越发随性起来?
若一直如此,丞相都有些担忧齐国的未来了。三面受敌,敌人如狼似虎,他们国君却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
宁尚书听说了这件事情,跑来半是安慰,半是劝说地道:丞相啊丞相,这事儿你就不该管,圣上本就厌恶夏国,你这么做岂不是戳了他的肺管子,他焉能高兴?
丞相轻轻一瞥,倒是忘记了,这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跟他们国君有得一拼。
一个个恨夏国恨的丧心病狂,失去理智了。可成王败寇本就如此,他们打输了仗,难道还指望着夏国以德报怨?
一个个地想什么美事呢?
到最后,齐皇也愣是没开口给过一样东西。
齐国的使臣团带着丞相给的宝贝瓶子,预备南下。
与此同时,谢明月领着的一队人马已经将京城的福田院给查处干干净净了。
这一趟可是叫他们大开眼界。原以为这小小的福田院最多也就是一个管理不善,闹不出什么水花来。结果查过之后方知晓这里头是有多乌烟瘴气。说出来都怕脏了旁人的耳朵,丧心病狂这几个字用来形容他们都不够,这些人简直没有人性。
被福田院收留的人,要么是无家可归的乞儿,要么是年迈无依的老人,这些人一无所有,进了这福田院本来只为了求一个落脚之处。本以为进了之后能过上安生日子,谁知进去了,才晓得这根本就是个吃人的魔窟。
这里基本没有女孩儿,因为女孩儿养上两年基本上就被卖掉了,至于男子,无论老少一律都得干活,没日没夜地干活。
若是不从,旁边便会有持鞭子的人将他们打的皮开肉绽。
谢明月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有人在鞭笞小孩儿。
可怜那小孩,生的受骨嶙峋还不到人大腿高,不过是做错了点事儿,便被打的浑身是血。
韩叔华气得火冒三丈,躲过鞭子直接甩到那人的脸上,打瞎了对方一只眼睛。
任凭对方怎么趴在地上嚎叫,都没人升起半分同情。比起刚刚他打人的狠劲儿,韩叔华还觉得自己那几鞭子打的不够狠呢。
这些人性全无的管事,最后都被送去了刑部大牢。
萧瑾为此在朝中大发雷霆,他让卢扬严查,看看这背后究竟是谁在庇护。
查到一个就砍一个,朝中可不留这些毒瘤。
这一查,还真查到不少官员,萧瑾直接连根拔起,砍头抄家一样不落,将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至于那些为非作歹的管事,萧瑾没要他们的性命。死还是太便宜了他们,既然他们如此喜欢打人,那就让他们也尝尝日被人鞭策的滋味。萧瑾将他们安排到矿场,也让他们没日没夜的采矿。若敢耽误片刻,旁边便会有人鞭笞伺候。
一番清洗,又空出了不少位置。加上之前空出来的临安府知府跟吏部尚书,这又该有不少官员变动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衙门自然也不可一日无上锋。萧瑾虽然想继续拖一拖,可张崇明他们也不会放任萧瑾继续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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