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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科举过后再说吧。李廷芳朕从来也没打算杀, 因他一个人让朝廷那么多官员离心, 不值得。李廷芳这个人, 坏也没有坏的彻底, 说他不忠不义,偏偏还存留着一丝爱国爱民的正义;说他大奸大恶,偏偏还带着一股是非不分的善良。
    张崇明心里一乐,他发现小皇帝有时候看人还挺准的。那李廷芳,可不就是是非不分的善良吗。说他是好人似乎也说不过去,可要说他是坏人,他又坏没坏到底。归根究底,其实也就只是一个庸俗的凡人罢了。错就错在,一个凡人还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圣人,贪心不足蛇吞象。
    张崇明又问:您不杀他,是想放了他?
    那也不可能的。我既不杀他,也不放他,就让他在牢里老死一生吧。
    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萧瑾也并不打算原谅。
    张崇明知道了,末了他又问:那陈国公跟陈娘娘呢?
    萧瑾啧了一声,有些烦躁。
    这两个也难办,陈善吾可是给先帝守过孝的人,要不然凭她犯的罪,怎么处置都行。
    张崇明见萧瑾苦恼,忽生一计:圣上,陈娘娘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如今安王已死,放她一命也无妨。大不了也是李大人一般,关押一辈子就是了,不论是冷宫还是寺庙,总有她该有的去处。不过既然不杀,这条命总还是要有人赎的,一个陈娘娘、一个陈国公,就看他们国公府舍不舍得给钱了。
    一说到钱,萧瑾就走不动道了。
    跟齐国打了那么一架,夏国确实收到了些东西。不过那些钱啊,米呀,多分发给军中将士及那些无辜殒命的小兵家属了,这么四下一分,萧瑾手里的钱又被分得干干净净。
    此次出兵襄阳,还挪用的税收里的好大一笔。虽说攻打完襄阳城,肯定也能从安王那边捞一份,但是那些捞来的钱也有用处,要屯田要质地、要新修大规模猪圈、还要安抚襄阳城内的百姓。
    剩下的钱也不多了,他还想准备科考,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是烧钱的事?
    没钱的皇帝难做人。
    这不,一听陈国公有钱,萧瑾立马探出身子,耳朵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这么说来,陈国公府很是有钱?
    张崇明高深莫测地道:若非如此,您以为先皇为何会给您定下陈家姑娘?
    萧瑾犹豫:可看陈国公穿着,并不显富贵啊。
    张崇明不客气地陈国公府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越是有家底,便节俭得越厉害。陈国公府本就是商户起家,富甲天下,后来跟着高祖起事,因辅佐有功才被封为国公。封了国公之后。生意还照常做,如今过了几代家中富裕更甚。不过陈国公自己小气,连给自己添一件新衣都舍不得,也就对儿女稍稍大气一点。绕是如此,当初陈家女嫁进东宫的时候,他为了那些嫁妆听说也郁郁寡欢了许久。
    这么离谱?!
    萧瑾心里啧啧称奇,从前他只觉得陈国公对他抠,没成想这老东西对着自己也抠。
    怎么办,他越是抠门,萧瑾就越是想从他手里把钱给抢过来。
    萧瑾瞬间有了主意,眼珠子一转:这样,你先将陈国公关几日,找几个狱卒吓吓他。
    张崇明多聪明啊,立马就明白了。
    萧瑾知道张崇明这人蔫坏,又叮嘱:吓一吓就行了。
    张崇明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这几日,王从武也将襄阳城的事处置的差不多了。
    降者不杀,但是该杀的人还是得杀的,杀完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至于安王府内群老弱妇孺,王从武直接让人将他们押去了京城。
    这些人在这待着也碍眼。尤其是那个安王妃,整日苦大仇深,活像别人欠了她什么似的,想跟着安王一块去又舍不得自己这条命,矫情得很。王从武可不惯着她,押她走的时候,还挑了一个最破的牢车。
    瞧着安王妃气坏了的脸,王从武独自一人乐了好久。
    他主外,顾淮南主内,两个人分工明确,整个襄阳城没出一点乱子。也是一块共事过后,王从武才觉得有顾淮南这么一个宝贝在可真是太省心了。怪不得圣上格外器重的小子,实在是这小子太有能耐了。
    襄阳城里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一来,却什么都理顺了。
    一下子罢免那么多官员,也没有谁敢吱一声,叫王从武在旁边看着目瞪口呆。别看这小子生得像李廷芳,可这为人处事的手段,怎么跟张崇明一模一样,怪哉怪哉。
    如此又折腾了六七日,襄阳城的事儿也算是摆平了。
    那些士兵被打乱重组,调去了别的地儿。一半去镇守疆土,一半去南方种地养猪。
    安王府抄家抄来的钱,因圣上说过可用于公事,所以顾淮南也没节省,用这笔钱打着萧瑾的旗号在襄阳府内兴修水利、雇民修路,说圣上体恤襄阳城百姓,将安王贪污所得来的钱财全都用之于民,给萧瑾狠狠地刷了一波好感。
    襄阳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被罢免了,只留下了基层的那些不起眼的小吏。这么多官员一下子被撸下去,后续肯定是要有新官补充的。
    顾淮南也在着急科举的事,此番回去之后,科举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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