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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年前?您怎么不从尧舜商周开始算起啊?这么会算,怎么不上天呢?!
    张崇明笑了:看来贵国的诚意也不过如此。
    王从武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了,他直接拍了桌子:早说不必和谈了,家伙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直接开轰就是!只你们这些没有血性的儒臣一个劲的说议和!都不许再议了,谁胜谁负战场上定分晓!
    王从武撺掇着萧瑾:这些撵他们出去就是了,齐国欺人太甚,自己挑起战争却不愿意偿还,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他们自己犯贱,咱们还得陪着?
    宁尚书跟洪儒盛被骂得脸色青白。
    萧瑾也似乎被王从武说动了,像是个耳根子软的年轻皇帝一样,对着宁尚书道:既如此,尚书大人还是回去吧。
    王从武脸色不佳,粗声粗气地对外道:来人,送客!
    这就送客了?他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呢,宁尚书傻眼。
    话落,就有两个兵从外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宁尚书跟前,准备请他们出去。
    这架势,看着真不像是真心议和的,宁尚书跟洪儒盛都有些心中没底,生怕夏国不是拿这事儿算计钱跟地,而是真的想要联合蜀国彻底击垮齐国。
    但事已至此,他们除了和谈也没有别的办法。内忧外患接踵而至,若不能早日让国家安定,灭国那是早晚的事情?夏国可进可退,但是齐国不行。齐国吃的亏已经够多了,他们赌不起,也不能赌。
    万一赌输了,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宁尚书知道他们都在等着自己主动离开,可他思来想去,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道:黄河以南的地实在是太多了些。不若这样,以许州为界,割让淮河以北的许州、邓州、唐州、蔡州、颍州,一共五州,您觉得如何?
    这个么萧瑾面露为难。
    宁尚书又道:这已经是齐国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将这五州拱手相让,夏国也需立马退兵,不再北进。
    冯慨之坐不住了,嚷嚷道:光割地怎么能够?咱们夏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有数以万计的士兵等着接济呢。我听说齐国去岁税钱1000万八千余缗,谷110万七千余石。照着这个数给就是了。
    宁尚书一口气差点没下去。好家伙,一开口就是一年税收,真敢要啊!把这些给了你,齐国吃什么?
    先不说他一个夏国的大臣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并且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单说他这狮子大开口这点,就叫人无法忍受!
    宁尚书决不同意,这下他是真的坐不住了:若是贵国执意如此,那此次和谈也只能就此中断。
    萧瑾这时又开了口:尚书大人,稍安勿躁。
    宁尚书怒火往下压了压,直愣愣地看着萧瑾。
    萧瑾对冯慨之皱了皱眉:冯大人你也是,何必这样咄咄逼人?直接开口要这么多,叫齐国如何自处?
    宁尚书心道,这小皇帝总算说了一句人话,这位怕是这里面最有人情味的一个了。
    萧瑾确实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一年的税收就不用了,不过我听闻齐国去年遇到丰收年,如今的粮食压满了仓,也不值钱了。
    说起粮食的事情,宁尚书就心痛,他还记得夏国坑害他们的事。
    萧瑾继续道:既如此,便给谷四十万石,厚衣服二十五万件。临近年关,朕别的不惦记,始终惦记那些镇守临淮关的士兵,总不能让他们吃苦,上书大人,您说是不是?
    这说的多少像个人话,宁尚书跟洪儒盛的反应倒是平平,没有先前那么火气旺盛了。
    萧瑾徐徐道:另有一点,夏国也是不喜征战的,此次和谈之后,夏国将会在这五州广置榷场,同齐国商贸往来。朕所求另一点就是,自今日起至五年后,夏国不论官民,对齐国所贩之物均不得抽解。
    所谓抽解,就是齐国对进口货物征收的一种实物税,按照贩到船货的一定比例抽收,也称抽买,萧瑾这么做,就是取消夏国商品进入齐国的关税。
    投资消费和出口,可是拉动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呢。取消抽解,长远来看,对夏国以后的出口贸易裨益可太大了。
    萧瑾说完,诚意满满地道:朕所求唯此三点,希望尚书大人仔细考虑,若是实在不便答应,那朕也没办法了。
    他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王从武又嚷嚷起来说要继续打仗,冯慨之口口声声说这些不够,还得再加钱,吵得宁尚书连太阳穴都是一突一突的,弄得他没办法仔细思考。
    不过他一想,夏国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商品进入齐国流通,答应了也无妨,最重要的是赶紧解决这件事情,回京还得想着怎么安抚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宁尚书还是同意了。
    萧瑾虽然还是端着,但是内心已经迫不及待了,仅仅只花了半日便理好了投降文书。
    两边一落章,齐国与夏国的战事就此消弭。齐国获得了清静,夏国也终于收复了淮河以北的部分土地。
    出了夏国军营之后,齐国的几个大臣脸色都不是很好。
    说这次和谈结果不好吧,可他们又确实谈成了,而且比起一开始夏国狮子大开口,情况已经好了太多;可要是说好吧,他们可是割地赔款,又取消了关税,不知不觉条件一样再让,就让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期间还被冷嘲热讽,不知受了多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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