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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恒许久都没回答,好似是在思忖。
    宗锦吹着夜风,时不时往身旁看,已经适应了夜色的眼睛里映出男人俊朗的侧脸。
    你不是学富五车吗,你现编一个也行啊。宗锦调笑道。
    我何时说过我学富五车?
    你赫连府,藏书阁、书斋里那么多书,五车肯定都还不够装。
    我那是些什么书?
    你那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本子宗锦话说到一半才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可再改口已经晚了,该想起来的事情他一点没少想。
    男人又是笑:你记得倒清楚。
    宗锦检不出话来反驳,只能道,你不要想糊弄过去,我要的说头呢?
    赫连恒说:那红玉佩环,是我母亲的爱物。
    我知道啊。
    是被你打碎了,后又经你调成了新月模样。
    是啊,我又不否认。
    男人侧目看他,低沉道:你非要个说头,那便是婆婆给儿媳的。
    胡说八道,你是妻,我是夫。
    那就是岳母给姑爷的。
    这还差不多。
    满意了?
    宗锦伸着手抻了抻腰:满意了,那就这说头吧,我记下了。
    这山包跟轲州的比起来当真是矮小,也不见什么高处;他们在林间走着,竟连一处能欣赏夜色的地方都没遇到。宗锦一抬头,看见的便是挡住夜与月的繁茂枝叶,着实算不上什么好风景。但他也不觉得烦闷不知是林间夜风吹得太叫人舒坦,还是与赫连恒独处散步的时间太难得。
    我那时还在想,宗锦突然说,你若是看不懂我的信该如何是好。
    除了你,谁又敢如此唤我。
    嗯?吾妻楚楚?哪里说错了?
    宗锦笑起来:我说赫连,你不是时至今日才觉着嫁给我委屈了吧?
    你为何如此在意名分?赫连恒问道,是否是在怪我,不能给你一个名正言顺?
    赫连恒你疯了吧?宗锦讶然说,我哪里在意名分了?我是夫你是妻,你难道有什么异议?
    这么想做夫君?
    宗锦丝毫察觉到这话里的陷阱,步伐都跟着语调一起轻快:不然呢,我可是男人,难道还委身给你做妻房?只能你做我的妻不过你放心好了,虽然你我没有按俗礼成亲,但你一定是正妻;只要你一心一意对为夫,为夫应该不会是纳妾的。
    纳妾?
    是啊,大户人家谁不纳妾!
    男人就在他话未说完时,突兀地捉住了他的左腕。宗锦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男人拽得转了半圈;紧接着他眼前天旋地转,后背倏然撞在某棵大树上,震得枝叶间飞出几只鸟,片片青叶像飞花似的往下飘落。
    赫连恒低着头,鼻尖碰上他的鼻尖:原来你还琢磨着纳妾。
    我,宗锦一怔,竟有点慌,我没说啊,我说的是我应该不会纳妾
    应该不会,那就是有可能会。
    宗锦目光躲闪:不会不会,我说笑的,你又不是听不出来。
    我听得出来。
    那你还
    赫连恒声音沙哑,暧昧十足地故意偏了偏头,蹭得他鼻尖发痒:寻个借口轻薄你罢了。
    宗锦先是觉得难为情,转而又忍不住咧嘴笑,最后索性抬手绕过赫连恒背后,勾着他的后颈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要也是我轻薄你。
    这点碰触实在是不够。
    不够让赫连恒满足,却足够在他身心各处都点着一把火。
    他再不想忍耐,放肆地擒住宗锦的唇,享受他的柔软,侵占他的甘美。
    唔唔!!
    宗锦却不太配合,一直挣扎,试图推开男人。可赫连恒的力气比尚未恢复的他要大得多,怎会容他叫停。男人吻着他,食髓知味,越吻越难自拔,直至他们的呼吸纠缠得难分彼此,直至宗锦心擂如鼓,男人终于放他得以喘息。
    你不会是在情事上宗锦难得敏锐了一回,你别乱来啊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假正经,伪君子?赫连恒道,那即便我做什么有伤风化之事,也理所应当了?
    这可是外头!
    无所谓,赫连恒道,影子会替我们守好的。
    影子还跟着?!那你更不能
    他懂什么叫非礼勿视。
    说上这些话似乎都已经到了赫连恒的极限,他再不多言,有些暴躁地吻上他的喉结。他被逼得仰起头,深深呼吸,咬住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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