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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头的人却喊了声:你这是失手了?
    另一个男声道:并未失手。
    初儿壮着胆子往下看了眼,竟一眼将认出了来人:是那个,那个,那个贱籍!叫宗锦!那个宗锦!他不是进了采石场吗?!他怎么出来了
    对方这架势,一瞧便知是来寻仇;初儿快要吓破胆,哪里还顾得上鲜血直流的柳音:我得跑了,不然,不然
    说完他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再没多看柳音一眼。、
    初儿!
    宗锦?
    谁是宗锦?
    脂云楼里来来往往那么多淸倌,哪个是宗锦?
    送去采石场那么多淸倌,谁又是宗锦?!
    恐慌伴随着疼痛游走遍柳音全身,她另只手握住箭想拔出来,那箭却纹丝不动,钉得极深。紧接着,从脂云楼的一楼传来倌儿们惊慌失措的尖叫,还有打斗声和意味不明的吼叫。这些那些声音仿佛催命的鬼叫,让柳音越来越急,挣扎得越来越狠。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用,只会让血流得更快,伤口痛得更厉害。
    咚咚咚的脚步声逼近,柳音疼得泪眼朦胧,在那人出现的瞬间还没能看清楚对方的脸。但很快她还是看清楚了,并且记起了那个宗锦是谁那样一张世间罕见的漂亮脸蛋,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而与刚进脂云楼时截然不同的,此时此刻的宗锦,锦衣加深,长刀配在腰间,比起当时简直判若两人。
    柳爷,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见你吧?宗锦咧着嘴,笑容邪气诡异。
    你,你想怎么样?柳音强装镇定,声音却因疼痛止不住地颤抖,你可能还有所不知,我乃雍门氏出身,你若敢动我,你的下场只会比之前惨上十倍。
    好一个雍门氏,另一个声音从室内传来,男人不紧不慢自宗锦身后走出来,带着令人胆寒地压迫力,只是雍门氏的旁系都如此张狂,雍门飞朝见时可对皇甫毕恭毕敬的。
    雍门飞正是柳音的表哥,也是如今东廷掌权之人,雍门氏的家主。
    听见男人对自家表哥直呼其名,柳音喘着气看向这个陌生男人。但她还未看清楚男人脸,便先注意到了男人的腰带,以及宗锦身上松垮垮的华服。
    四棱纹排布其上,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她想起来了,这个什么宗锦曾经身上穿的便是绣有四棱纹的衣饰。
    她那时只觉得就算这贱籍真是赫连家的人,东廷与赫连四城相隔千里,赫连难道会为了个贱籍千里迢迢来的得罪雍门?
    事实就在她眼前,与她曾经揣测的正相反。
    柳音定了定神,抽着气忍痛,断断续续道:赫、赫连,千里迢迢来东廷,不、不可能是为了,给一个贱籍报仇吧?你留我一命,我与我表哥自小一起、一起长大,你大可以拿我的命要、要挟表哥,到时要挟?赫连恒没叫她说完,你当真以为雍门也算大姓,便能和我赫连平起平坐了?东四家同气连枝时,我倒是有所忌惮;可如今,雍门飞若是向我俯首告罪,留不留你们雍门氏的血脉,还须看我心情。
    你今日话挺多,宗锦打趣儿道,是看到美人所以话多了?
    我倒是今日才知你眼神不好。赫连恒回道,影子。
    他刚说完,影子便像是鬼魅般,从房顶上忽地跳下来,甚至把宗锦都吓了一跳。
    影子欠身垂头,在赫连恒面前站定:在。
    把人带下去,传我命令,男人道,将这条街封了,无论是娼妓还是客人,不许伤人,也不许放走。
    是!
    赫连恒说完,仿佛也嫌柳音碍眼,拉着宗锦的手便转回身重新走进了脂云楼中。
    宗锦也没甩开他,好似已然习惯了亲昵,自不会再对肌肤相亲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他走得不情不愿:你这是要去哪儿?封街是做什么?你别拽着我!
    此等乌烟瘴气的地方,无须多待。
    等等,等等,我还有事呢!宗锦反手抓住他,先别走,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见个人。
    宗锦一转攻势,变成他拽着赫连恒往二楼的深处走。
    见什么人?
    一个倌儿。宗锦道,长得还挺不错。
    男人倏地沉下脸来:我以为你在这里受苦颇多。
    什么?
    不承想即便是这种花街柳巷的妓子,你也能看得上。
    赫连恒在说,宗锦一脚一扇门地将二楼的房间全都踹开:哈?你在说什么东西?
    你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啊啊找到了。宗锦松开他,倏地钻进某间房内。他一次也没回头,自然也不知道赫连恒的脸色煞白,眉头紧锁。
    他一面在房间内四处看,一边扬声道:久容?久容?
    第一百九十二章 呈延醋王赫连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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