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锦不解道:作甚?
这话该我问你,你在作甚。
不是吧,都是男人,也应该算不上占你便宜吧?宗锦道。
确实不算,赫连恒道,这算点火。
什么点火?
点的什么火,你不是最清楚。男人声音低哑,着实像有火在烧,从前我便想说,你若不是美不自知,就是恃美作乱。
哈?
趁我醉时进我的卧房,自己喝醉了又会主动献吻,更有现在这副模样在一个爱慕你的人身上动手动脚。
赫连恒突然间正色地叫他,还是叫他许久不曾听过的称呼:尉迟岚,你究竟是太无防备,还是天生喜欢白给?
后知后觉读懂他意思的宗锦,只能抿着嘴再不敢动弹,也拣不出话来反驳。
谁知赫连恒像是起了性,接着说:点了火,是不是该熄火。
你我现下都这般重伤了,你还想这些?
我原不曾想。
没说完的话,便是指责他不该动手动脚。宗锦自认理亏,只好抿上嘴,再不还口,也不动弹。
赫连恒再问:无话可说了?
宗锦以沉默认了这话。
那既然嘴闲着,男人似笑非笑道,那不如忙些该忙的。
听见这等荤话,宗锦顿时觉得自己被嘲弄了,再顾不上赫连恒身上是否有伤,突然发力地想要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
谁只赫连恒竟早有预料,时机掐算得刚刚好,同样发力摁住了他,叫他挣脱不了。
赫连恒!你别得寸进尺
他低低地怒喝了句,话刚说出口,便听见男人疼得抽气为了摁住他,手臂自然要动不少力气,那被狼啃出来的伤哪经得起这折腾。宗锦勉强抬起头,斜眼往自己肩头一看,纱布上已经有血渗出来,伤口定然是裂开了。
虽说他不觉得大男人有什么好心疼的,但身体却自顾自地停下了挣扎之意。
赫连恒的长发未曾束起,就散在肩头,挣扎间落到了胸前,落在宗锦的鼻尖。他呼吸时,便能嗅到赫连恒发间独有的气味。准确来说,那并非赫连恒头发上的,而是赫连恒身上的。
宗锦很难去描述那究竟是什么味道,似乎与他这辈子嗅过的气味都不尽相同,像雨后的竹林混杂上了些柑橘的香气,可又很淡,淡的叫他都无法形容那是香味。
那只是赫连恒的味道。
男人垂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地说话:这不叫得寸进尺,这叫表里如一。
听觉和嗅觉同时被裹挟进了未知的漩涡中。
宗锦能感觉到男人动了动,接着侧腰上便有何炙热的物事抵住了他。同样是男人,那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虽说宗锦一向对情事提不起兴趣,但总有性起时自己处理的时候;所以赫连恒会有这般,一点也称不上意外。
他眉头紧皱着,憋出一句:未必是我害的?
不然?
那就是你好色啊,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色胚。
现在看出来也不晚。赫连恒的唇抵在他耳廓上,嗓音中透着浓浓的色欲,男人自然会想和自己钟情的人肌肤相亲,天经地义的。
你手又没受伤,我出去,你自己解决。
可这火是你点的,赫连恒说,况且我手上有伤。
那不还有一只手么?
我习惯用右手。
这些个厚颜无耻的话,赫连恒愣是能说得理直气壮,还有几分淡然。也不知那些视赫连恒为明主之人,是否知道此人在床上是个这种货色。宗锦腹诽着,丝毫不打算退让:总之你想都别想。
可那日在绛雪楼,你欲火难纾,我也替你你闭嘴!那时你也热情,分明是喜欢做这些事?眼见拦不住了,宗锦倏地抬手捂在赫连恒嘴上:你再说我就杀了你!
这威胁自一个耳根子都红了人嘴里说出来,毫无力道。
男人握着他肩膀的手松开,小心地避开他的伤钻进狐皮大氅中,在他尾椎处轻轻碰了碰。
!
宗锦倏地快弹起来,顿时惊慌起来:你别乱来啊,我真的暴脾气上来把你杀了,我也只能自裁谢罪了
他终于离了赫连恒的胸口,捂着对方的嘴,与对方面对面。
赫连恒的手也不过多纠缠,顺势抓着他身侧另只手,往自己胯间带。宗锦还未来得及挣开,手便触上火热的物事。他是想躲开的,可面前赫连恒的那双眼睛,隐隐带着些嘲弄。
像是在取笑他竟连这也觉得难为情,还紧张至此。
宗锦的不服气就在这时候不讲道理地来了。
行,你不就是欲求不满要人帮你纾解吗,宗锦咬着后槽牙,凶恶道,老子帮你就帮你,用手总可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