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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宗锦裹着被褥往后缩了缩,刻意拉开二人的距离,我早都不想杀你了。
    赫连恒只穿着里衣,胸口敞露了不少,锁骨引人注目。宗锦别开目光,自己都犹豫是不是当真喝醉了之后就来杀赫连恒;可看看赫连恒这毫发无伤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昨晚跟他打过一场。
    该死的,这小倌酒量差得离谱,竟然那么点酒就能醉到记忆全无。
    男人再说:是来报〇暴之仇。
    这还真有可能。
    宗锦脸都青了,烦躁得想发脾气,可又没有任何立场发脾气。他咬着牙,一脸诡异地思索了片刻,别扭着道:那你痛不痛,让无香叫大夫?
    你觉得你得逞了?
    我没得逞吗?宗锦道,那就好,没得逞就好哈
    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眼睛便不由地湿润,亮亮的,很是讨人喜欢。
    赫连恒又问:还困?
    嗯,头痛,想再睡会儿。宗锦说着,就要起身,我回去睡。
    谁知他上半身才支起来,男人便突兀地伸出手,一下摁在他腰上:就在这里睡。
    哈???
    宗锦挣扎了几下,可他没睡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根本不是赫连恒的对手。男人就这么摁着他,或者说搂着他,强行逼他躺回去:现下是用早膳的时候,你若是从我卧房里出去,府中诸人只会觉得别说,别说,我知道。宗锦打断他,我睡,我就在这儿睡。
    这话原是托词,就算府里上下都在忙,他这中庭和居所总是很安静,鲜少会有人往这边来。
    赫连恒见他那副相信了的模样,嘴角隐隐上翘。
    小倌仰面朝天,抬手整在自己脑后,好像已经认命了似的就放任赫连恒的手搂在他腰上。他半阖着眼,要睡不睡地又感叹了句:我原是觉得跟你睡过,简直奇耻大辱。
    嗯?
    现在倒是觉得,宗锦的声音透着刚晨起时独有的沙哑,话也说得轻,像是好友之间的闲话家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比你睡了个妓子,也不可能娶回家的
    赫连恒同样低声回应:你倒也不必把自己看得那样低。
    宗锦倏地扭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我说的是你,睡了你就当睡了个娼妇,懂?
    饶是男人再好脾气,面对这羞辱也来火:莫要找死。
    找什么死,难道不是吗?宗锦道,不是你说,那晚上也是我主动的吗?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如此好色,醉酒了就想玩女人
    他话还未说完,男人突然捉住他的手,凶悍而地伏身压制住他。
    赫连恒柔软的头发垂下来,从宗锦脸颊上滑过。
    那正好,男人皮笑肉不笑道,不如你现在再让我见识见识,你是怎么玩女人的?
    宗锦动弹不得,但却恼火别人骑在他头上。他想也没想地抬起膝盖,一下缩得大腿贴上腹部,狠狠踹在赫连恒腰上:给老子滚!
    可赫连恒的腰就跟上了铁板似的,他没踹动分毫;反倒脚踝被男人一把捉住,踢也踢不开。
    放开老子!!
    我看你精神得很,想必是不用睡了。
    放开!!宗锦吼道,你别怪我不客气!!
    请。
    然后他就被赫连恒像翻面饼似的翻了个面,手脚全被压制得服服帖帖,最后只能骂一句:老子那是说笑的,没真觉得你是妓子!!
    懂得服软就好。赫连恒笑着道。
    第五十一章 湖西第一美人(上)
    最近这是怎么了,怎的那么多人进城?
    嗨,这不是每年朝见的日子么各地君主都来啦。
    我连家纹都认不全,还记得朝见日呢。
    你看那儿,四棱,是赫连家的
    新岁刚过,正是寒潮将去未去、春意要来不来的时候。天都城从前几日开始便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各家队伍气势非凡,车马踏过城中大道,一根根竖旗列成队,不像是来朝见皇帝的,倒像是来攻城掠地的。这也并不奇怪,眼下局势明朗,千代皇室就像秋后的蚂蚱,活不长了。因而这朝见,也变得像各路人马展示实力的擂台;平民只知城中车队马队好不气派,天都城的两万余禁军却知道,还有大批兵马驻扎在天都城外。
    谁也不知道何时,战鼓便会擂响。
    天都城的车道修得气派非凡,可供三车并行;远处刚从城门进来的队伍便像是要将车道全占住似的,五匹骏马并排而入,后面还有大批整齐的兵士跟随,气势汹汹地走过长街,正往驿馆方向去。
    街头巷尾,许多人被马队吸引了目光,都看着那边。
    赫连恒自然是在中间的,他左边是宗锦与景昭,右边是北堂与江意,一列五人齐头并进,各个表情冷淡,像是动辄就会抽刀要人命的主儿。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个子最瘦小的宗锦,他眉头紧皱,眼冒寒光地直视着前方,身体随马儿的动作时不时调整重心,看着有几分懒散,却又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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