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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居然是个贱籍那人惊讶道,罪人之后也能在氏族里做卒子?
    另一人闻言,也凑过来看:还真是,这是瞒着皇甫,还是皇甫家这么宽容啊
    他二人只是受命行事,并不知宗锦的身份,只看衣饰便想当然地以为这是皇甫家的人。
    贱籍和贱籍也并非都一样,有的只不过是无姓氏的下等人,有的却是几百年前和千代皇室作对之人的后人,是贱籍中的贱籍。宗锦从未注意过自己背后有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竟还有罪人印。
    上等人如何折磨下等人都是常事,更别说他们本就受命于洛辰欢,要撬开宗锦的嘴。只是没想到宗锦看起来孱弱娇小,倒是很能隐忍;换成骨头软一些的,要不了十鞭子就会告饶。
    然而宗锦早已无力管他们在说什么。
    他全靠绑着他的麻绳维持站立,眼前一片黑暗,脑子更是混沌,拨不出一丝精神再去思考。
    忽地,有人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
    长得倒是挺嫩,看不出来骨头这么硬。那人说着,意味深长地问,有没有什么要吐的,这马鞭只是个开胃菜,你也不想再继续受苦了吧?
    这一个二个都该去死。
    洛辰欢该死,申屠文三该死轻信了这些人的自己也该死。
    哦,他已经死了。
    现在在这里活受罪的人是宗锦,是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罪人之后。
    宗锦气若游丝,张开干裂的嘴唇,呼吸紊乱颤抖,许久才吐露出含糊不清地话:有
    说吧。
    洛辰欢杀了尉迟岚
    这话就是笑话,那人先是一怔,接着便笑出来:嘴硬?没关系,嘴硬刚好。把他绳子解了。
    另一人惊讶道:你做什么,他跑了怎么办?
    就他,怎么可能跑,你只管解开。
    勒在腰腹的绳索一解开,宗锦便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直直往下坠,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接连着手上、脚上的绳子也松了,可正如那人所说的,他没有一丝力气挣扎,恍惚中好似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这么下去,就算他没有受到致命伤,恐怕也会因为失血、因为过度的疼痛死掉。
    有人掰开了他的腿。
    喂你干什么要是被洛将军知道了
    知道又能如何,我又不会弄死他拷问嘛,嘿。
    没想到你小子对男人还有兴趣
    你看看他的脸,伴随着这些话语,有人又掐着他的下巴,将他脸左右地摆了摆,长得这么漂亮,我当然有兴趣;你玩不玩,你不玩你出去帮我放风
    赶明儿请你喝酒。
    成。
    被辣椒水浸透的伤口摁在地面,宗锦明明能感觉到自己还睁着眼,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见。这具身体的痛觉已经麻木,他在这种剧痛里却还能察觉有人解开了他的腰带,将下装剥离。
    赤条条的腿被人抓在手里,陌生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刑房里带着诡异的回响。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意识到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宗锦像垂死的鲤鱼,在砧板上弹跳着挣扎。他的手胡乱砸在男人的脑袋上,可力气太小,根本不够看。男人不耐烦地捉住他的手腕,倏地压过他头顶,将他死死制住。
    你他娘的找死,找死
    宗锦在骂,但骂不出气势,骂不出力道。
    陌生的温度印在他大腿上,犹如烧红的烙铁;那只手恶心极了,却不容他躲闪。
    早知道是会遇见这种事,那还不如在赫连府的时候他自己给脸上划两道。
    放开老子滚,杂种
    与赫连恒荒唐那晚的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却不同,他无力反抗,却依旧清醒。
    唔!!突然,伏在他身上的男人闷闷地惨叫了一声。
    紧接着,握在他腰上的手消失了,有什么重物咚地砸在他旁边的地面。他奋力想睁开眼看看怎么了,眼前有黯淡的光,有人影,就在他面前。
    我还以为你真能杀了洛辰欢。
    他看不清楚那是谁,却能听清楚这是赫连恒的声音。
    是赫连恒啊。
    没有由来的,宗锦竟觉得松了口气。
    与你合不来的,不见得是坏的,父亲临终时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回响在他耳边。他一早便知道单凭自己,想杀洛辰欢是难事;他以为能在尉迟府中诸人里找到帮手,可却连申屠都是敌人送来的细作。
    尉迟岚死去的那个瞬间开始,他便孑然一身;只是他太迟钝,竟此时此刻才察觉。
    赫连恒似也没有搭救他的意思,并未扶起他,也没有朝他靠近。
    宗锦不知男人在想什么,也懒得猜;他只是挤出身体里仅剩的力气,撑起他沾满血污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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