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立强笑:这是什么话,亲爸看亲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嘛,我之前在外地,你妈又拦着,我一直没抽出空看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看,我还给你带了一个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又是一个芭比娃娃,躺在透明盒子里,僵硬的对着慕之云微笑。
慕之云一翻白眼:我对这个没兴趣,直接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她才不信柴立强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上辈子他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拖油瓶,要不是为了妈妈留下的遗产,巴不得把她丢得越远越好。
重生一回,这人的态度跟上辈子毫无二样,还是那副装模作样又虚伪的派头,叫人看了都想吐。
至于什么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慕之云那是半点都没有了上辈子或许还有一点,但是早就被消磨殆尽,对这个生理学上的父亲,她已经一点感情都没有,只剩下厌恶。
偏偏柴立强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竟然试图跟自己装成父慈子孝的模样,实在叫人恶心。
我知道这么久不见,你肯定有些怪我,但我真不是故意不出现的,还不是你妈不肯我来看你,柴立强甚至振振有词的,试图把自己之前不闻不问的过错全都推到慕清身上,不过我最近都在京城,有时间了,这样,明天正好周末,要不我带你去动物园玩一次?就是千万不要告诉你妈,免得她又拦着不肯。
要是放在一般的小孩身上,说不定真就半信半疑的信了他,只可惜,慕之云早就对父亲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了,但是也懒得和这人多纠缠,只是哼了声,转身走了。
到了晚上,吃完饭,慕远兴忽然把女儿拉到一边,悄悄说起下午柴立强来过一次的事情。
他还说想看一看女儿,云云都回来这么久了,他可从来没提过看一眼的,我觉得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慕远兴低声骂道,骂完了,还忍不住担心的看了一眼慕之云的方向。
他的厂子想拿葳蕤的单子,慕清冷冷一笑,总厂这边我都看不上了,更别说分厂,他这是做梦呢。
我说呢,慕远兴也跟着狠狠的呸了一口,不过他到底是孩子的爸爸,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慕清想了想:爸妈,我新买的别墅已经装修好了,你们要不要去那边住一住?
慕清其实早就有能力买别墅把父母接过去,不过之前因为找云云的事情没有这个心力,后来又是因为父母在这边住惯了舍不得老同事,而且在老房子里女儿外孙女上班上学又方便,才一直没有搬。
可如今,姓柴的那家人厚颜无耻又重新粘上来,搬家也不是不行。
杨嘉舒也凑过去,开始一起商量搬家的事情。
几个大人故意避着孩子说话,但是慕之云的耳目都不同常人,压根也避不了,抽了空她跟妈妈说:刚才柴立强也来找我了,还说要带我去动物园,我没搭理他。
慕清笑:那你想不想去?
她其实不太愿意在孩子面前说她生父的坏话毕竟孩子对父母天生就有依恋,就算柴立强再不做人,她也不太想女儿伤心。
不过,要是柴立强想通过女儿捞好处,她也一样不会放任的。
我只想和妈妈一起去,慕之云毫不犹豫的说,妈你放心,我压根不需要所谓的爸爸,有你就够了,而且,那个人实在太烦了,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慕清叹口气,忍不住又抱紧了女儿:那行,我就想办法,叫他再也烦不着你。
慕清其实也早就烦透柴立强了。
要说搬家,只能算是暂时躲清静,毕竟云云还要念书,她也还要上班,更重要的是,躲是不可能躲一辈子的,也没必要躲一辈子。
慕清决定,还是要主动做一点事情。
她清楚柴立强就是个怂货,虽然长着一张堂堂正正的脸,其实内心里跟阴沟里的老鼠差不多,不狠狠吓破他的胆子,他就能跟老鼠一样,趁着黑夜就窸窸窣窣过来了。
除了当初离婚的时候,慕清是不太擅长吓人的,不过她那时候过得很落魄,柴立强本来也早就想着跑了,又不知道她海外的资产,所以离得还算顺利。
但这一回可不一样,她开了葳蕤,又有云云这个软肋,以柴立强那狗东西的性格,不狠狠咬下一块肉来是肯定不会罢休的。
慕清不擅长吓唬人,但是她知道有人擅长。
第二天,她又专门去找了公司的安保队长。
慕清之前就猜过,自己这个安保队长经历应该很不一般,毕竟他不声不响的时候,看起来几乎就跟个透明人一样,甚至叫人下意识忽略,但是需要的时候,他也可以有非常强的存在感,就跟猛兽扑食一样,非常吓人。
慕清就有幸见过一回,以她镇定的性格,当时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好几分钟,还冒了一背的冷汗。
所以慕清猜,这个人,应该是很擅长吓唬像柴立强那种废物的。
安保队长叫余隋,安静的时候喜欢半耷拉着眼皮子,看上去永远跟没睡醒一样,但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也异常犀利,看着人的神色,就跟用小刀子剜肉一样,一下一下叫人不由觉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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