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云:“……”
魏子云道:“陆小凤,你找我有事?”
陆小凤似笑非笑:“不错。”
魏子云又道:“什么事?”
陆小凤道:“我要请你等一等。”
魏子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坐在了地窖之中,和他一起开始喝这百花酿。
百花楼本只是一座三层的无名小楼,以前可能是做生意的地方,被花满楼买了下来,这酒窖也不是花满楼修的,而是一开始就有的,花满楼就顺势把这里收拾了,拿来窖藏自家的百花酿。
而这地窖还挺大的,隔出了好几间来,有几间,花满楼不知道拿来做什么,就一直空着,陆小凤和魏子云就在其中一间空着的地下室里喝酒。
不知喝了多久的酒,这地窖的门忽然开了,一个圆滚滚的人就滚了下来。
此人惊恐到了极点,却不敢大声的哭叫,被人非常恶质地一脚从楼梯上踹了下来,磕的鼻青脸肿,重重地跌在了地上,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了一根火烛,照亮了陆小凤的半边侧脸。
那人本就被吓破了胆,被这忽然亮起的烛火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匍匐在地上就开始磕头,惨声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不要杀我,不要推我下去!!”
这声音魏子云认识!
他惊声道:“王总管!你……你……!”
王太监与魏子云平时很不对付,见了面,这王太监时常免不了阴阳怪气的说话,今日他却反常地要命,一见魏子云,竟忽膝行几步,就要抱住魏子云的腿,惊呼道:“魏大人救我!魏大人救我!我说……我全都说……!”
魏子云皱了皱眉,忽一脚踹来了王太监,王太监死狗一样的瘫在了地上,却忽然间一道寒锋在黑暗之中闪过,魏子云的剑锋已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魏子云是陆小凤的朋友,他知道陆小凤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这样的事情。
只听他冷冷道:“姓王的,你藏着什么事,最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王太监的精神已快要崩溃,再也藏不住事情,倒豆子似得,把那老道士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
花满楼是个温柔的好人,即使是对罪大恶极之人,他也绝做不出什么严刑拷打,将人逼疯之事的。
但玉池却不是这样的人,她自告奋勇的去恐吓王太监,不过是用自己的蛇毒令他产生了幻觉,让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满是毒蛇与蝎子的大坑,威胁他不说实话的话,就把他推进去喂蛇蝎,等到王太监已快要崩溃之时,她就把他直接扔给了陆小凤,这才有了如此顺利的一幕。
半个时辰后。
众人齐聚花厅。
魏子云脸色铁青,紧紧皱眉。
这件事的确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一开始那王太监开始说什么骨人的时候,他还犹疑不信,只觉得荒谬非常,可是后来,他的脸色就渐渐变得沉重了。
金九龄的确请他喝酒、王太监的确被金九龄抓走拷打、他也的确悄悄地传消息给那老道士。
陆小凤在大事上从不开玩笑的。
王太监若什么都没做过,那他也绝不会说得这么顺畅的。
魏子云道:“……竟会有这样的事情。”
陆小凤道:“按照王太监的说法,那老道士要动手的时间,在今天夜里,看来我们必须得敢在今天夜里之前,把这件事解决了。”
魏子云道:“可是按照你们说的,那白骨人如此厉害,又该如何制服?”
今天夜里,那老道士就要带着一群白骨人,去把皇帝杀了,把傀儡般的南王世子扶上去。这件事本是十万火急的,可是如今,几个人竟还是坐在这花厅里,一点动作都没有。
只因那白骨人的确厉害!
陆小凤的脸上就出现了苦笑。
这件事他已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此时此刻,他忽然又感觉到了那一种,身为人类的无力之感。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他的大脑之中,正在拼命地回想刚刚王太监说的话、还有金九龄说的话、公孙兰说的话……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眼睛忽然亮了!
陆小凤断然道:“那白骨人有弱点!”
魏子云忙道:“哦?此话怎讲?”
花满楼也显然正在思考,他沉吟片刻,似已明白了陆小凤的意思,笑道:“其实很多时候,线索就藏在一些细节之处,金九龄、公孙兰、再加上王太监,他们的遭遇,已足够我们去观察这白骨人的弱点了。”
魏子云仍不懂。
陆小凤道:“金九龄见到那些白骨人,是在平南王府的宝库里。”
魏子云道:“平南王府的宝库,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么?”
陆小凤道:“不,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和大多数的宝库一样,都由重兵把守,暗不见天日,由夜明珠来照明,一丝日光都看不见。”
魏子云道:“那这白骨人的弱点从何谈起?”
花满楼道:“金九龄将王总管抓住,是趁夜带到京郊别苑之中的,王总管是在夜间看见白骨人的。”
魏子云若有所思。
陆小凤又接着道:“王太监刚刚说,老道士预计的动手时间,是今天夜里。”
魏子云道:“……都在夜间。”
陆小凤道:“不错,都在夜间,那白骨人从来就没有白天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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