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背部贴在了一堵墙上。
妖女又重新用自己的一双手臂缠上了花七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手臂延伸的那一种姿态,妖娆得要命,又让人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手臂,而是什么充满残酷之意的绳索一样,在花七公子的身上缠绕,好似要将他整个束缚起来,捆得结结实实一样。
花满楼也伸出了手,好似要推开玉池,只是玉池兴致上来,却不允许他说不要,啪得一声就扣住了花满楼骨感的手腕,将他的手腕也压制起来。
玉池凑上来,花满楼就感觉到她微凉而柔软的唇在亲吻他。
江湖儿女虽然洒脱,但是洒脱不羁到玉池这个程度的女孩子,却实在是没几个的,就连陆小凤,都难以干出在青天白日的大街上壁咚女孩子然后亲吻这种事。
陆小凤都干不出来的事情,花满楼又岂能干得出来?
他的头忽然情难自禁地昂了起来,一缕漆黑的头发自他耳边垂下,被玉池的纤纤玉指捻住,绕在指尖把玩。
高昂着头其实是一种非常奇异的表态,让人想到被抓住头发将脖颈送出来待宰的羔羊,咽喉乃是人体最致命的要害之一,这样子把喉结露出来,有一种让人很心惊的脆弱之感。
他的鼻尖上也沁出了一点汗水,有些无措地道:“玉池,这里是街上……”
他的唇上忽然一痛,花满楼一惊,未说完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蛇女仿佛在惩罚他一样。
但玉池的语气却还是轻轻浅浅,带着一点点撒娇一般的意味的。
玉池道:“我知道的嘛……”
她又啄了啄花满楼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在花满楼嘴中蔓延开来,那是他自己唇上流出的那一点点鲜血。玉池又点了点花满楼的肩头,那里的衣服布料之上,有一道利落的切口,那是被公孙兰的剑器所划出的切口。
衣服的切口之下,是一道殷红的血线,这是花满楼刚刚所受的伤。
玉池就有些心疼地道:“花满楼,这里痛不痛?”
花满楼心中一暖,只觉得玉池实在是率性可爱得要命,他微微一笑,温声道:“不痛的,玉池,这不过是一点小伤,你不必在意。”
玉池却有些恨恨地道:“我非要在意不可……这世上,只有我才能令你受伤!”
……这发言,真的有够病娇的。
她暗金色的双眼变亮了一些,闪出了一种妖异的光芒,也幸亏她刚刚把花满楼推到角落里去了,这个角度,别人倒是看不到,唯一只对着花满楼……只可惜花满楼也看不见。
她生得实在美貌,玉池当然知道美丑,也能从周围人那种惊艳而畏惧的目光之中反推出她自己的美貌,从前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如今却觉得,花满楼看不见她,实在是有些可惜。
花满楼可以摸出玉池的长相,可是她还是想要他能看得见。
她软绵绵地倒在花满楼的怀里,手放开了他的手腕,花满楼就顺势将她收入了怀中。
其实,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还是令他觉得有一些古怪,不过比起这种若有若无的古怪感,他显然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倘若推开,岂不让她伤心?
——花满楼更在意她会不会伤心。
只片刻之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已慢慢恢复了,花满楼眨了眨眼睛,道:“玉池,你……”
玉池道:“吻一吻我,这就是解毒的法子啦……”
花满楼:“噗嗤。”
他又笑了起来,摇头叹道:“既然如此,那我看你得换个法子去解陆兄的毒了。”
已经快站不住的陆小凤:“……”
玉池也忍不住笑了,她的手一晃,两根纤细的手指之间,就已夹了一颗闪着幽幽绿光的药丸,她又一抛,陆小凤伸手一接,就夹在了自己的双指之中。
他扬唇一笑,只道:“玉池姑娘,这就是解药?”
玉池道:“是。”
陆小凤就直接把那药丸送入了嘴中。
这药丸起效极快,刚刚咽下去没多久,他就已觉得手脚的麻痹已渐渐消失了,陆小凤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颇有些趣味的看着花满楼与玉池。
热情的蛇女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宣布自己对花满楼的所有权,而花满楼这样的男人,真可当得上是温柔似水,对蛇女撒娇的、充满征服欲的各项举动完全照单全收,几乎是从不拒绝的。
陆小凤身为花满楼最好的挚友,其实偶尔也会去想,花满楼到底会找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在一起。
对于陆小凤这样的坏男人来说,花满楼简直就像是他的对照组一样,乃是这世上最温柔、最专一的男人,可堪称是女孩子们最完美的梦中情人。
但也或许,正是因为花满楼这个人实在是太完美,完美到令人觉得他实在是难以企及。
谁能想到,最后征服花满楼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呢?
温柔对上野性,如沐春风对上张牙舞爪,竟让陆小凤感到了一种和谐的互补。
于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发出了这样一声感叹:“般配,真是般配!”
不明所以的花满楼:“……?”
不明所以的玉池:“对,没错,我们就是最般配的!”
花满楼笑了笑,说了一声“是”,语气轻柔得好似是在宠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