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玉池,却是不能这个样子的。
他搂着玉池的腰肢,主动低下头去吻她……他其实不会亲吻女孩子的,这些技巧还是刚刚与陆小凤去说悄悄话,向他学习来的,此时此刻现学现卖,实在是显得生涩而笨拙。
花满楼居然会主动勾引一个女孩子,这实在是很让人出乎意料。
一向负责热情大方的玉池,好似也有点疑惑,她歪了歪头,吃吃笑道:“花满楼,你今天怎么啦?”
花满楼就轻轻地笑了笑,轻声道:“我早些时候实在是很像一段木头,你……你受累了。”
玉池眨了眨眼。
花满楼又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这的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美好的事情,却不能只有一个人去享受这种美好,玉池,我……”
玉池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抵住了他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花满楼一怔,道:“怎么了?”
玉池道:“你看你,说一点话,脸怎么会红成这个样子呢?好似我欺负你似得。”
花满楼失笑。
他又生涩地吻了吻玉池,却是温柔而充满诚意的。
第122章
无论是什么事情,花满楼都是一个温柔而隐忍的男人,在这种事上也不例外。
他身姿姣好,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是有力而稳定的,他的皮肤一点儿也不黑,反倒是挺白的,但却也不像玉池一般,白得病恹恹的,他白的很健康,让人一看,就心生喜欢。
他同时也是一个“有恩必报”的男人,所以他也学着玉池的做派,在黑暗之中去亲吻她的……
在同时同刻,蒋龙已被那穷凶极恶的熊姥姥,用糖炒栗子杀死。
可惜的是,他们虽然同在京城,但是百花楼距离蒋龙被杀的那条街之间,足足隔了有十三条街,就算耳聪如花满楼,敏锐如陆小凤,也绝不可能发现。
一边是亮亮暖暖的夜,而另一边却是冰冷诡异的死亡之夜。
这熊姥姥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熊姥姥究竟与陆小凤、花满楼之间有什么过节?
她杀蒋龙,乃是为了报复陆花二人,好似于蛇女玉池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出了这种事,难道真的与南王世子的别苑没有丝毫关系吗?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而且,熊姥姥的报复,是否就此结束了呢?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第二天一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百花楼的屋脊之上时,百花楼的门口忽然多了一辆老旧的木质手推车,这手推车里头放着一个筐子,筐子里竟是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
一堆乞丐小孩子兴奋地奔了过来,围着这小推车,渴望地看着里面热气腾腾、香甜可口的糖炒栗子。
现在还没有到栗子成熟的季节,这样一箩筐糖炒栗子是多么的难得啊!
这些在街头游荡的乞丐孩子,平日里饥一顿饱一顿,虽然也能勉强度日,但是嘴里想要有点甜味,却是很难了。这样一筐香香甜甜、沙沙糯糯的糖炒栗子放在他们跟前,他们简直就和野狗见了肉一样,围着这竹筐。
他们伸手就去筐子里的糖炒栗子,栗子还是滚烫的,放在手心里,还把他们烫了一下,于是就急急忙忙用嘴巴去吹,又觉得手剥栗子皮很麻烦,有急躁的小孩子,干脆直接要送到嘴里去,上牙去咬。
人群中忽然有人道:“这是花七公子请的!”
眼看那急躁的小孩,就要把糖炒栗子放到嘴里——
一只袖子忽然那么一卷,就将那孩子即将送入嘴中的糖炒栗子卷落在地,那孩子一惊,抬起头来,便看见花满楼一席白衣,正端立于那糖炒栗子车的旁边。
他的袖子随即又是一卷,说也奇怪,明明就只是一双很普通的袖子,可是却被他卷出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姿态来,他眼睛虽看不见,动作倒是很精准,只一扫,所有的孩子们手中的糖炒栗子,就都落在了地上,一个人也没吃着。
——流云飞袖,这就是流云飞袖。
花满楼立在这糖炒栗子小推车的旁边,忽然笑道:“这栗子没有炒熟,吃了难免要不舒服的,还是去买些糖吃吧。”
说着,他已从袖中拿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那个最大的小孩子。
没有栗子吃,本让这些小孩有些失望,此刻忽然得了这么大一锭银子,小孩子们顿时又喜笑颜开了起来,围着花满楼谢了又谢,开开心心地走了。
花满楼一手背后,侧了侧头,听见那些小孩子们的脚步声走远之后,才又使出了一次流云飞袖,让这一筐栗子都被送入了百花楼之内,而掉落在地上的例子,也被陆小凤捡拾了起来。
陆小凤的手指修长,夹起一粒糖炒栗子,轻轻一用力,栗子皮就脱掉了,露出香甜的果实来。
他放在鼻尖饶了绕,对花满楼道:“这世上喜欢在月圆之夜卖糖炒栗子的老婆婆,好似只有一个人。”
花满楼坐在桌前,平静地道:“熊姥姥。”
陆小凤又道:“可现在不是月圆之夜。”
花满楼道:“昨夜是。”
陆小凤叹道:“昨夜又死人了。”
花满楼没有说话,他忽然低下了头,好像在看那一个装满糖炒栗子的竹筐。
花满楼的声音好似在叹息:“是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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