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闷不吭声,缓缓划桨,船儿听话的来到了湖中央。
许灵珍喊道,你们不许烦我!
侍女担心极了,又不敢让侍卫们也划船上去,生怕惊着了许灵珍,她若是小心一动,掉下了水,那就完了。
一句话喊完,许灵珍快活多了,脸上又显出笑意来,在荷叶丛中盯着青叶那张清秀的脸,双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开口问,你不跟我说话,怎么套我的话呀,这样太子殿下会生你的气吧。
青叶目光略带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哈,被我猜中了。
许灵珍眼眸滴溜溜的,乌黑发亮,那绿色的荷叶在她的头顶上摇摆,倒是显得她有些可爱。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的。许灵珍朝他眨了眨眼,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青叶无言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是怎么得出的这么个结论。
你喜欢花花吧?许灵珍朝他眨了眨眼。
花花是青叶迟疑道。
花花是猫猫呀。许灵珍托腮看着他,花花是母猫呢,今年生了一窝小猫,一只白的,一只黑的,一只黑白的,还有一只橘色的。
真是奇怪,也不知道猫爸爸究竟是什么花色的,花花能生出来这么多颜色。许灵珍似乎有些疑惑。
应该是黑白色的,橘色应该随花花。青叶干巴巴地认真说。
你说的对诶,我之前都没想到。许灵珍见似乎终于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开心的笑了起得来,你当时果然是在看花花,而不是在看我,对不对?
青叶一愣,缓缓低下头,没有开口。
会喜欢花花的人,都不会太坏的。许灵珍缓缓道,姐姐不喜欢花花,爹爹也不喜欢花花这些我都知道,你们是来查他的,对不对?
青叶忽然想逃。
这姑娘看似单纯可爱,实际上敏锐地很,且思路清奇,让他根本跟不上趟。
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套她的话了,青叶还未开口,便要被这个姑娘扒出底裤来。
许府房中,赵云屹给自己施针之后,便要了些水,要洗沐。
柳茯苓看着赵云屹离开时微红的耳根,一时间有些不解。
他这是怎么了?
待他洗沐回来,已是满身的水汽,乌黑的长发湿漉漉披在肩上,他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衫,天气还热,他简单穿了一件,胸口露出一些皮肤,颜色偏白,倒是不难看的。
柳茯苓只看了一眼,却见他的耳根仍旧是红的。
殿下,您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柳茯苓问道。
何出此言。
您耳朵怎么这么红,是发热了吗?柳茯苓问道,缓缓伸出手,似乎要去试着探他的额头。
赵云屹迅速躲开,有些不自然道,没有。
柳茯苓见他似乎有些抵触,便不再凑上前去,转而说起刚刚的话题,殿下是要看那些账册吗?
是你看,不是我看。赵云屹终于缓缓放松了些,靠在一旁的软榻上,有些惫懒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学会看账本,如何记住那些数字?
可是殿下您柳茯苓看向赵云屹,迟疑道,您自己不是看得很快吗?为何一定要让我记下?
赵云屹恨铁不成钢一般的看她一眼,若是我不在场,你单独看到账本,该如何?
柳茯苓一愣,抬眸看着他,那我便跟着您,寸步不离。
赵云屹睫毛一颤,深深看了她一眼,差点气笑了,去把账本拿来。
哦。柳茯苓见躲不过,只得乖乖去拿账本去。
赵云屹见她磨磨蹭蹭的样子,大抵猜到了她对于账本的抵触,目光幽幽的看着她,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打开那木箱子,皱眉看了看,转头看向赵云屹道,殿下,拿哪一本,这里有很多很多
柳茯苓眼花缭乱,在箱子里翻了翻,拿今年的行吗?
可。赵云屹应声道。
柳茯苓便拿了那本账册,放在了赵云屹面前,又从一旁拿出了许明山他们贴心送来的算盘,一同摆在桌上。
赵云屹原本靠着,见此,微微咳了咳,坐直了身子。
殿下,您若是身子不适,不如多休息会儿吧?柳茯苓看似贴心道,这看账册的事情,什么时候学都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赵云屹用眼刀剜了她一眼,我虽然身子不适,却仍在此准备教你,你还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一些?
柳茯苓咬了咬唇,缓缓点了点头。
以前学过算珠吗?赵云屹问。
学过。柳茯苓点了点头,但是只会一点点。
打一遍给我看。赵云屹将算盘摆在她的面前,见她看着算盘发呆,不由用中指关节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快些。
柳茯苓打起精神来,坐直了身子,伸出手,轻轻的拨了一颗算盘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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