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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在这......谢晏词脸色阴沉如水,每个字都如同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
    皇后从谢晏词身后下床,想要叫宫女进来伺候,却被他厉声呵住:不许叫人进来。
    皇上怕前朝的非议,臣妾自然也怕这后宫的流言蜚语,不过是履行自己的义务,赶在您班师回朝之际来探望受伤的夫君罢了。皇后不以为意的笑笑,自己捡起穿戴好那落在地上的凤袍,轻声道:您昨夜烧得厉害,拉着臣妾的手叫了一夜的闻语。
    臣妾不会和闻语妹妹说的,皇上放心便是,这地上凉,您这病未好,还是先起来罢。皇后十分体贴的到谢晏词跟前,想要拉他起来。
    谁许你提祝闻语了。那双桃花眼尾染上了红色,皇后靠近他的那一瞬,谢晏词的手毫不客气的掐上了皇后的脖子,一点点用力,皇后的脸渐渐胀成了青色,只差了一口气的程度,谢晏词才松开她。
    皇后顺势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十几岁的谢晏词尚且不论,大抵是自谢家被处决以后,他经历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就变成了一潭永远不会动容的死水,无论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那张潋滟俊朗的面容永远都是一副不甚在意的姿态。
    而此时谢晏词垂头跪在地上,脸上的绝望之色几乎已经难以掩饰,他低声道:避子汤喝掉,这件事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朕会杀了你。
    皇后咬了咬唇,默不作声的起来向殿外走去,差一步时,谢晏词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以后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皇后离开了很久,谢晏词才动了动身子,支起膝盖坐在床边,就这般坐到了月上柳梢,时间于他而言仿佛成了一场不会流血的凌迟。
    他却想那场凌迟结束的再晚一点吧,活着让他死在这里也好,至少不要让月光照见他这副模样。
    皇上,您怎么还在这......!李绪白日里把祝闻语伺候妥当,却始终没见谢晏词过来寻郡主,这才摸到了偏殿,才踏进了半步,就闻到了一股腥甜的血气,再向里走了几步,才看清了坐在地上的谢晏词,李绪大惊,忙想上前。
    别碰朕。李绪伸过去的手被谢晏词避开。
    帮朕准备沐浴用的水。谢晏词额前的碎发完全遮住眸中的神色,李绪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在那黑暗中也能依稀察觉到他的情绪快要崩溃了。
    即便担心谢晏词身上的伤,李绪也不敢多言,只能马不停蹄的跑出去安排。
    那箭伤昨日才重新包扎过,此时翻开的伤口还带着鲜红色,谢晏词置若不见,跨进那浴池里,将全身没过,有钻心的疼蔓散开,谢晏词松了手臂撑在浴池边的力道,放任自己一点点被吞没在那池里。
    (男主和皇后没发生实际关系)
    ***
    随着最后一场冬雪的凋零,春日终于在某个晨曦中生了新芽,自打那日和谢晏词做了那事之后,祝闻语也惊异,他竟连着两个多月没再来过这养心殿,就连李绪的影子她也没在见过,她曾试着问过守门的其他内侍,得到的答案也无外乎都是不知。
    祝闻语索性便也不再问,她正乐得谢晏词不来她眼前发疯。
    养心殿内的用度自然没话说,也没因为谢晏词不住在这便克扣下半分,两个多月过去了,祝闻语不光养好了身子,这日清晨更衣时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长了小肚子。
    郡主,这天气热了,这外袍就先不穿了吧,正好等下有宫人来给郡主送新的春装,郡主也不必费事再换一遍了。宫女给祝闻语梳好发髻,见她额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体贴道。
    嗯,好。祝闻语用手呼扇着,点头答应。
    晌午之前送春装的宫人便到了养心殿,一连十几个宫女排着队端着锦盒进来,祝闻语惊了下,谢晏词两个月不见对自己竟这般好了。
    连着试了几件,不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很合她的心意,祝闻语穿着其中一件在铜镜前转了个圈,回眸见还有十几件在等着她,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坐到桌前抿了口茶,温声道:你们把衣物放下吧,我过后自己试便好。
    她本意是叫她们放到那边空着的台子上,只是话音才落,为首的一个宫女便将手里的锦盒放到了祝闻语面前用膳的桌上,她正欲再开口,那宫女却避着人冲她眨了眨眼。
    祝闻语咽下了未脱口的话,清了清嗓子道:我有些困了,午膳也晚些再上,你们快些出去吧。
    宫女悉数退下后,祝闻语小心的打开了那放到她面前的锦盒,里面叠着的是一件普通的红色宫装,她蹙了蹙眉,正欲将那宫装取出,手压进去的瞬间,那宫装却并未塌下去,有凸起的物件被压在最下面。
    祝闻语掀开,果不其然找见了一个青色锦袋,和曹裕给她买首饰那日用的锦袋是一个款式。
    她压下诧异,迅速拿了出来,钻回床上将帷幔拉下。
    抖开来看,掉出了一块玉牌和一封被叠起的信。
    那玉牌的雕工并不算精巧,祝闻语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只能大概从那背后刻着的岁岁长安宁才觉出那大抵是送给自己的。
    祝闻语扔到一旁,将那封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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