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背起双手,既没有否认卫王的话,也没有肯定,“所以呢?”
“臣只想告诉陛下,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栽赃臣。”卫王道。
“证据呢?”皇帝问道。
卫王便重重叩首,“臣会找到证据的,臣会找到证据给陛下看。”
皇帝转过身,“身为皇子,你有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成天攻于算计...”
“若有人要害臣的命呢?”卫王跪爬上前厉声道,试图以此唤醒毫不在意自己的父亲,“有人想害皇帝的儿子,以此保证她的丈夫可以顺利入主东宫,第一个是臣,第二个,第三个又会是谁呢,齐王本无野心,一直都是齐王妃在背后作祟,难道陛下要把赵家的江山,拱手送给妇人吗?”
皇帝背过身,冷冷的望着卫王,“朕凭什么相信你?”
卫王叩首,“欺君之罪,臣愿伏诛,愿已此命,以身试险,换赵家江山永固。”
......
“陛下。”
“陛下?”
“陛下!”
内使的呼唤声将皇帝从回忆里拉出,醒过神后才发现已经到了世子府将行冠礼之时了,此刻齐王也应该在世子府替燕王世子加冠。
“陛下,齐王妃到了。”内使道。
皇帝冷下脸色,从西阶登台,走至大殿牌匾下的御座下端坐下,“宣。”
“宣齐王妃进殿陛见。”内使呼传道。
声音洪亮,回旋于空旷的大殿,齐王妃内心忐忑,紧攥着衣缘跨入谨身殿,皇帝正襟危坐于御座上,殿阶下两侧则有穿铠甲的金瓜武士持锤挺直腰杆站在栏杆底下护卫。
“妾林氏,叩见陛下,恭祝陛下圣躬万福。”齐王妃穿着亲王妃礼服入内跪伏道。
皇帝并未唤其起身,而是冷冷的盯着她头上的金钗冠,“齐王妃,朕有话要问你。”
“是。”齐王妃回道。
“卫王一事,你可曾参与?”皇帝问道。
齐王妃愣住,抬头不解道:“陛下问的是何事?”
“月前,关于燕王世子身世,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可是你所为?”皇帝态度极其冷漠的质问着齐王妃。
齐王妃抬起头,“燕王世子与殿下交好,妾何故要散播此等对于燕王世子以及于齐王府不利的流言?”
皇帝便从座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下殿阶,旋即冷下一双狠厉的眼睛朝齐王妃怒目而视,“是啊,若不是有人告知,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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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门内——
相较于皇宫的冷清与紧张,燕王世子府的冠礼则要喜庆得多,同僚们围在一起嘘寒问暖等候冠礼开始。
随着礼乐声停,一声钟鼓敲响,宾客们纷纷入座,殿堂内设有节案、香案、冠席,而殿堂东侧的拱门通向东院,其中一间房内则陈有三进礼加冠时所服的衣裳,直身、网巾,袍服、翼善冠,衮服、八旒冕。
“齐王殿下到!”一声呼喊,令一众着装齐整的宾客再次起身。
齐王穿着绛纱袍踏入燕王世子府,文武官员们则转身出列拱手弓腰道:“殿下千秋。”
“本王没有误了吉时吧?”见人来得齐全,礼仪具备,又不见燕王世子,齐王便忙问道。
“殿下是主宾加冠之人,您还未来,便算不得吉时到。”有官员奉承道。
齐王不予理会,“没误就好。”于是从西阶登至大堂内,“世子呢?”
“回殿下,世子在东侧的房中更衣。”内侍回道。
府内筹备齐全,宾客也悉数到齐,只听得府外一架车马经过,大门前又进来两个皮肤白皙的年轻子弟,穿着寻常士人衣着,不似为官之人,守门本想拦住,可见面容之后便不敢再做阻拦了。
二人绕到席间坐下,身侧官员认出后,纷纷站起想要行礼却都被她一一制止,“世子冠礼不允命妇参观,故而今日冠礼入席者非晋阳公主也,只一普通士人罢。”官员听后这才作罢回座。
东屋内,燕王世子赵希言一个人坐在铜镜前,明章守在门外,将伺候更衣的一众人打发在外。
“我家爷身子金贵,不容你等伺候,待日后府上有了主母,这自然是主母之劳,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明章想了想又添道,“你们也不必难为,只要你们不言,府上自不会有人提起,届时回去复命便做寻常就是。”
“是。”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眼看着钦天监所定吉时已到了,礼仪官唤了几次也没见人出来。
明章便敲门,“爷,该出去了...”
许久见无人应答,明章便推门入内,“哥儿,外面那么多人都在看呢。”
“雨停了吗?”已更换好衣裳的赵希言坐在镜子前发愣,见人进来便问道。
“停了的,天公作美,连老天爷都为哥儿的成人礼喝彩,今儿一早就停了的。”明章焦急道,“主子,外边在催呢。”
赵希言皱起眉头,起身踏出房门,望了一眼黯淡的天色,“总觉得将要有不好的事发生。”又问道:“公主呢?”
“我说呢,哥儿心心念念的不肯出来,原是想念公主了,可那圣旨上白纸黑字的写了禁令,公主就算想来,也不能来呀。”说罢,便推着赵希言从拱门内走出。
洗净穿戴齐整的赵希言,龙姿凤采,众人见之议论纷纷,“世子的容貌,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见了也为之欢喜。”有官员打量着说道,“若非是王子皇孙,当真要被不少世家抢着做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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