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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继续搂着,眉眼带笑,“爱妃还没回答本王呢。”
    “是是是,”齐王妃将手掌轻轻贴在齐王的胸口上,“自然是大王最厉害了。”
    御座上,皇帝阴沉着脸色,适才场上那一幕,不禁让他陷入了以往的回忆。
    “陛下是否觉得,王世子有其父风范?”一旁的李皇后问道,“临危不乱。”
    皇帝抬手摸了摸胡须,脑海中再次印起多年前自己还是亲王时参加先帝的端午宴,曾与燕王及嫡妻张氏族人打过一场极为激烈的马球,“燕王的马球是先帝亲自所授,朕自然不能与之抗衡,但朕却在云中张氏的帮助下夺得了头筹,最后也夺得了东宫之位。”皇帝说完,握紧龙椅扶手,抬头望着赛场怅然若失,少年的身影让他又一次陷入往事,“那年,朕迎娶了王妃,端午宴上,朕的坐骑也如今天一般受惊失足,是王妃的幼弟所救,他也是燕王妃当年最疼爱的弟弟。”
    李皇后闻之心惊,皇帝厌恶废后张氏,便下令不许宫内任何人提及前尘旧事,自己更是自下令诛杀张氏一族后再未提及过一句话,李皇后嫁与皇帝夫妻二十多年,从不曾抵达过皇帝的内心,也从不知皇帝在想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二人相敬如宾,她做着群臣称颂的贤后,母仪天下,人人敬仰,却独不受君王宠爱。
    谈及张氏,人皆色变,皇帝不愿提起,甚至封锁了坤宁宫几处殿堂,但李皇后曾亲见皇帝只身踏入,出来时的眼神如今日一般。
    有身为帝王的心狠,也有身为帝王的无奈以及对于权力的欲念超过了所谓的情。
    “陛下今日…为何突然提起?”李皇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帝回过神,盯着纵马奔驰的少年身影,“只是见此场景,便忽然想起往事,忍不住提了几句。”
    “陛下是想起了故人吧?”自幼服侍皇帝的太监高士林于一旁道,他清楚的知道皇帝的所思,“陛下的心结。”
    皇帝没有回答,也没有责怪,而一旁的李皇后也不敢问话。
    宗室位次以储君为首亲王次之,之后才是公主,及诸藩王与世子,汉王便坐在晋阳公主的左手边,但二人的桌案中间还留有过道,并非如与安阳公主一般是相连的。
    汉王坐在位子上,从开场一直到现在,做的最多的便是吃与喝,片刻功夫,桌上的肉脯都换了好几碟。
    酒足饭饱的汉王接过内侍递来的手绢轻轻擦着嘴角,对于场上方才出现的惊险一幕丝毫漠不关心,反而笑眯眯的说道:“言弟既然有如此好的身手,适才第一球怎还输了呢,”汉-->>
    王思索了一番,又自答道:“定然是不愿赢女子的球罢。”
    汉王浅尝了一口御酒,再次盯向场上搂紧的二人,修长的手从柳腰上滑离,便又笑眯眯道:“言弟与刑部尚书的女公子郎才女貌,倒也登对。”
    “殿下说反了吧。”汉王的内侍官从旁道,“应是女才郎貌,有才的是孙尚书之女,而容貌出众的则是世子爷才对。”
    经内侍言语,汉王又瞧了一眼,遂挥了挥手道:“一样一样,反正登对就是了。”
    内侍便不再多言,上前一步弓腰将汉王手中的酒斟满。
    汉王举起酒杯,抬眼看着场地,又瞟了一眼旁侧的命妇,说道:“不知今日过后,陛下是否会赐婚,孙氏又是否会改变心意答应嫁予世子为妻呢。”
    汉王的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故意说给身旁人听的一般,晋阳公主沉着一口气,“三郎何时也学会妇人的长舌了?”
    “哎,阿姊这话可说错了,”汉王回道,“世人都长着一张同样的嘴,长舌可不是妇人专属。”
    晋阳公主看了一眼汉王,旋即不再搭理,汉王见被嫌弃,便故作委屈道:“阿姊莫不是因三郎多言了几句言弟的事就不高兴了吧?三郎也是阿姊的弟弟呀,亲弟弟,阿姊却只偏向言弟一人,十年前便是,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晋阳公主侧头与之对视,旋即笑笑,“三郎这话,可叫我这个长姊当的好不称职。”
    “三郎可不敢,”汉王连忙解释道,“三郎之意,只是长姊偏心而已,世人皆想要偏心,弟弟自然也是。”
    “整个江南望族还不够?”晋阳公主道。
    “谁会嫌多呢,也不是所有的都讨喜,”汉王笑眯眯道,“更何况是带有目的与私心的偏。”
    场上,虚惊一场后在孙氏的极力要求下,中断的比试再次开始,
    晋阳公主端起玉杯,眼里印着纵马的少年,长叹道:“世人往来,所谓人情与世故,无不是为利。”
    半个时辰后,一场比试结束,计分的台子上共插有五面颜色不一的旗子,红色两面,蓝色三面。
    作为裁判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再经过皇帝御前太监的传话后,走上前大声宣布道:“本场马球胜出者,庶吉士张九昭与中军都督王振幼女王若瑜。”
    四人从场上下来,险胜的王氏竟一句话也未曾对燕王世子说起,反而与孙氏对视了一小会儿后作揖离去。
    孙氏目送后转身朝燕王世子的赵希言福身到哪里道:“世子,今日比试,是妾拖累了世子。”
    赵希言连忙摊手,“孙姑娘不用说这样的话…”
    “于世子而言,只要一球,便可得头筹。”一旁的张九昭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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