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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徽满不在乎地笑道:能怎么说, 如实说殿下瞧上了臣,想求他撤了臣和文妙璃的亲事呗。
    难道赵究还能真撤了亲事,撮合他跟长公主不成。
    这话引得长公主羞恼地捶了他一拳,才正色道:说正经的,本宫在帐中可未见有什么女人。
    不过皇帝确实喜欢的女人,长公主想起昨夜的误会就尴尬不已。
    一个两个,全是嫌她命长的,徐脂慧的账她也还没算呢。
    白徽摇头装傻:臣远远看着也没见到帐外藏着女人,看来陛下并未藏臣的故人在身边。
    本宫就说了嘛,皇帝何必将一个女人藏着掖着,真喜欢了封嫔封妃又有何难,你再是看重那个女人,也别觉得陛下就是个不爱挑拣的。长公主含着酸味儿说道。
    白徽不与她辩,反是笑着揶揄:臣脑子不好,长公主昨日也是被臣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怎么,衣裳穿好就不认人了?
    这一句,长公主就算浸淫风月多年也忍不住脸红,这人真是找对了,男人就该这样,都听她吩咐说话做事那多没意思,还是野一点,拿捏不住才好。
    为了你这点用害本宫伤神至此,若是哪日用得不好,唯你是问。气散了些,涂了蔻丹的指尖轻戳了下他的胸膛,长公主飘然离去。
    文妙璃远远瞧着他们打情骂俏,其他人自然也没错过,瞧她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可怜。
    她一直盯着,更知道长公主昨日就到白徽的营帐里鸡鸣狗盗去了。
    从太后到白徽,很好,好得很,人人皆不在意,人人皆可欺她。
    正是薄雾冥冥的清晨,一路青草踏湿了马蹄,就见一野村在望,这处谷地温暖,入目青碧如夏,军队却如黑云一般,沉沉压向了这座小村庄。
    不多久就下起了雨,手下有些不安道:陛下,秋雨寒凉,不若先避一下雨。
    赵究摇头,下雨了才好,很多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会在这时候显现出来,他不再一味埋头往前了,而是吩咐道:让暗卫散开去查。
    村中老妇喂完鸡鸭,就收拾起行李进城要找儿子去,她打算领着儿子去当铺当了那簪子,就能寻思儿媳妇的事了。
    背着小包袱,簪子却好好地藏在怀里,她听了沈观鱼的话,谨慎得不行。
    木门一关上,转头就见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军爷走进了村子。
    那些人穿着黑色铁甲走在路上,跟一座座小山似的高壮、声势骇人,更何况他们还挨家挨户地敲门问话,虽未动兵刃,但阖村都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村民们胆子都要吓破了。
    就见一个黑甲兵拉着一个村民问话,那个村民指了指老妇这边。
    接着那群人就朝她家来了,老妇呆呆望着,领头的男人骑在骏马上,说不清如何,跟神仙似的,合该是住在云层上边的九重天宫里战神,不沾凡间事、一心斩鬼神的。
    老妇人气都不敢喘,佝偻着身子不知道要不要跪下去,但见人是冲自己来的,这么多这么吓人,她腿脚渐渐就软了。
    老人家昨日可见着什么人?那个神仙将军开口说话了。
    老妇人哪懂这是什么人,只是害怕地磕头,结结巴巴回话:苍天天爷明鉴,老妇昨夜家中确实来过一男一女,他们说,说自个是皇家围场出来的,让老妇收留他们一晚。
    竟是真有线索了,赵究收紧了缰绳,按捺住情绪,又打量到她的包袱,老人家这是要往哪里去?
    老妇哪敢瞒着,赶忙把沈观鱼给的簪子从怀里拿出来:这是那个姑娘给老妇的,说是谢礼,给老妇去城中当铺当个二百两银子
    见到那枚海棠簪,赵究眼瞳震动了一瞬,是沈观鱼昨日戴在头上的簪子。
    立刻有侍卫接过那枚金簪,呈到他的面前来,老妇虽有不舍,但也不敢说话。
    赵究攥紧在手中,心绪纷乱难平,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滋味实在熬人心神。
    随身之物在手,那积存一夜未曾发泄的情绪几要决堤,赵究怕沈观鱼一离了他身边,落到浩瀚的人世间去,再也捞不回来了,更怕她出点什么事,让他余生追悔。
    他嗓音干涩地问道:那女子可还安好,她都说了些什么?
    看着还好,就是脚崴了,老妇也不敢再心疼簪子,还是命要紧,赶忙就将昨夜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临了又说:就是那男子奇怪得很,看着跟姑娘就不是一路的,脸上有白色的花纹,进来了话都不说一句,今早的时候背着那姑娘往那边走了。
    听了老妇的话,赵究哪里还不明白,沈观鱼将簪子留下不止为谢礼,若是他没有找到这个村子里来,这妇人拿簪子去当铺当了,他一样可以找到这条线索。
    不能再等了,赵究说道:这簪子朕拿走了。
    随即让人给了这老妇二百两银子,便带人朝着沈观鱼离去的方向快马奔去。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报:西南面发现脚印,还要新鲜被拗断的树枝。
    赵究哪里还等得及,骑马过去果然见小道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且不浅。
    思及那老妇说沈观鱼崴了脚,被一个男子背着走来,这个脚印出现得便合理了,想到人就在前面不远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心潮,禁军如一张网,一路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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