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赵进寿询问元衿的吩咐。
元衿捂着眼睛骄矜地说:“舜安彦,你起来,挡我前面。”
舜安彦顺从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全全笼罩着元衿小小的个子。
“行了,就这样,我只是见不得血淋淋的场景。”
在所有人都没听懂的那刻,元衿陡然厉声吩咐赵进寿:“抽,给我抽,他要有一块好皮,今儿谁都不许回去!”
赵进寿只犹豫了片刻,便拎起鞭子抽了下去。
太监们一个按头,两个按着四肢,噶尔臧五体着地由着赵进寿一鞭鞭抽。
梁之惠躲在后面擦了擦汗。
元衿打了个哈欠说:“梁太医,你一个主修跌打的,难道和我一样怕血?”
梁之惠扯了扯嘴角说:“公主要想噶尔臧台吉还能治,就抽臀部,要是想他复原慢些,就往上背和小腿动手,那些地方离骨头近。”
“梁太医医者仁心呢。”元衿揉揉耳朵,“不过太复杂了,我听不懂,你去找赵进寿,挑能让你尽情发挥医术的方式教他。”
梁之惠领命去了。
便只剩元衿、青山与舜安彦。
舜安彦瞥了眼青山,她自觉退后了两步。
他揉了揉受伤的肩头,侧眸看了眼身后血淋淋的场景。
噶尔臧边挨打边破口大骂着,污言秽语正攀过高墙,往前院传去。
“只是让你帮我逮住。”
“你刚才的话都有证据吗?”
“没有,都是猜测,他血洗了最后一波刺客没留活口。”舜安彦默了默,咬了咬下唇,“我把那天情形如实禀报了万岁,但谁也没有想到这层,我又查问江宁将军上交的口供,连我伤了腿那个都一天之内化脓而死。”
故而他才私下找了噶尔臧,想探查下他的破绽,若有可疑,元衿带着太监来能帮一把。
可没想她却横冲直撞、当场发作。
“啧,你办事一直这么讲道理嘛?”
“事关重大。”舜安彦向来谨慎,前世今生都是这样稳扎稳打的性子。
“看出来了,婆婆。”
元衿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和虎头帽,保持住自己可爱的小仙女形象。
“算了,就等皇阿玛审吧。”
舜安彦抬手指指背后,好看的手指上还有那日硝烟熏黑的痕迹。
“就这么等?”
他心里计算着时间,估摸着康熙已经快要听到风声,带人杀过来了。
“一为三姐,二为江宁,三为我生病,他实该多挨几顿。”元衿捂着心口说,“你挡严实点啊,我看不了血,我害怕。”
作者有话说:
咳咳,小燕子是冷静挂的,圆子才是凶残挂的。
啊啊啊啊,蒙古我瞎编的,别杠我!
那个死后闺蜜的事,是那天和我闺蜜说起,如果我两谁挂了一定要先把另一个带下去,主要是怕活着的那个伤心过度在棺材旁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咳咳咳,那我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捂她嘴的!!
第42章
穿越前,舜安彦作为“鄢洵”从来没认真看过元衿,只围绕她的那些故事不断传到他耳朵里。
而现在看那些传闻有迹可循。
身后的噶尔臧被打的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而下令的她却眯着眼不断打着哈欠,时不时揉揉耳朵——嫌吵。
舜安彦撇开了头,嘴角向上弯了弯。
元衿却眼尖地抓住这一幕,虎头帽生动地甩了甩,软软的嗓音吼他:“鄢少爷!人不许歪,站直了!”
舜安彦无奈,只能挺直了背脊,和当年刚入伍罚站一样的,立在前面。
青山突然害怕地扯了扯元衿的衣服,“公主,万岁爷和阿哥们?”
“怕什么,扶我。”元衿伸出自己的手,病了几天原来白嫩的手臂都瘦了一圈,青山扶着都能被她的骨头膈到,“你站稳点啊,我要靠着了。”顺手摘下了虎头帽。
舜安彦垂头瞧她。
三、二、一。
元衿瞬间红了眼圈,浑身和抽干了力气一样,软绵绵地靠在青山肩头抽泣。
他下意识摸了摸眉心,又被元衿狠狠瞪了眼。
“住手,怎么回事?”康熙不可置信地看着,转头找人,“元衿呢?人呢?”
抽泣的元衿对舜安彦使了个眼色,他无奈地转身朝康熙下拜,“奴才舜安彦给万岁爷请安,公主受惊不适,正在树下休息。”
康熙大步走来,走的太快,身上的常青色袍子都虎虎生风。
他无情剥开舜安彦,急瞧自己的女儿,“这是怎么了?”他蹲下摸了把元衿的额头,“怎么冰凉凉的?吹风了?”
元衿抽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是个叛徒,皇阿玛,我害怕!”说罢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元衿再醒过来时,连三公主和四公主都不在,只有梁之惠和青山等人守在院子里煎药。
见元衿醒了,梁之惠倒出一碗浓浓的汤汁递给青山,“请公主满饮此杯。”
那里面应是加了黄连之类,一靠近元衿鼻子,她就被熏得想死。
“梁太医你针对我。”
梁之惠清理着药渣,一派医者仁心的形象,“只是为公主虚弱的身体着想而已,且公主千金之躯才有这些雪莲、人参可用,噶尔臧台吉在狱中可得不到这些药。”
元衿倏地从床上撑起来,“他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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