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杨楚航的手,带着刀往自己的心口去。
“你他妈疯了!”鎤/木/兆/
杨楚航用力抽回手,郁少池也固执得不让他收回去,两人挣扎着倒在床上,刀在郁少池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长口子,血珠子瞬间冒出来了。
郁少池只是眉头一皱,看都没多看一眼,笑着说:“有点痛,楚航哥有没有开心一点?”
血顺着那道口子沿着小臂一路往下,洁白的床单染了几滴。
“郁少池,我问你是不是疯了?”杨楚航暴力夺走小刀,往床底下一扔。郁少池连忙过来,抱着他,“这样也不行,那我认错好不好?”
所有的恶语被杨楚航强制堵在喉咙,郁少池根本不吃这一套,越暴躁他只会越极端。
他确实又发烧了,身上烫得很,心疼与气愤分了两级,最后被理智取代。
他把郁少池从身上撕下来,“我要去上班了。”
郁少池抓着他的手腕摇头,“对不起楚航哥,我以为这样能让你解气,你想在我身上划几刀都可以,别推开我,求你了。”眼泪簌簌往下淌,止不住一样,明明过激做错的是他,自己却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杨楚航有点看不懂他,也觉得无奈,叹了一口气,妥协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就像你说的,你情我愿睡一觉就睡了,结果是我对你依旧没有兴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郁律师?”
“…好,可以走。”郁少池眼泪淌了满脸,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听话地爬到床的另一侧,重新缩成一团。
杨楚航捡了地上的衣服穿好,头也不回往外走,没几步又退回来。他想起林阳说的话。
郁少池对自己狠,不吃不喝放任自己两天烧昏了也不愿联系任何人。他这股狠狠劲儿让人害怕,万一现在他走了,郁少池就这么躺着不动怎么办。
他折回来,心里五味杂陈,连着被子把人抱到客厅坐好。郁少池偷偷探出脑袋,藏在被子之下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杨楚航心肠软,他知道。
对方臭着脸找药箱,烧热水,把药喂到他嘴边,近乎命令,“吃了。”
“……不。”郁少池可怜兮兮摇头,似有几分害怕地把脑袋缩回被子里。
他要把握分寸,试探杨楚航的下限,他不要见好就收,他要的是杨楚航的心一点一点只朝向自己。
他要杨楚航这个人。
“不吃?好,我给你120,让他们来处理你。”杨楚航把玻璃杯放桌上准备掏手机。
郁少池则从沙发上下来,赤脚往房间跑,半路被对方捞了回来,“郁少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去医院,不想见外人,我不要。”郁少池眼眶红了一圈,他努力憋着眼泪,伸出刮伤的手臂,“你愿意的话帮帮我,急着上班的话就走吧。”
伤口不深但肿了,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兀。杨楚航的心几乎瞬间软下来,一言不发带他坐下,找碘伏给他的伤口消毒。
郁少池疼的手臂颤抖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倒是不含糊。杨楚航看他一眼,手上动作没轻多少。
疼点好,长记性。
“对不起。”郁少池突然出声,望着他为自己缠绷带,多余的一句没说。
“对不起什么?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杨楚航语气平淡,终于没了刚才的气焰。
郁少池肯定道:“我没错。”
“那对不起什么?”
“或许你爱听。”
杨楚航斜他一眼起身,郁少池以为他要走,跟着起来只敢拉着他的衣角,“我不说了,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他的这份小心翼翼正中杨楚航下怀,叹口气解释:“水冷了,我换温地给你吃退烧药。”
“你不走?”
“要走。”
郁少池垂眸,同意了。
这种程度可以了,至少两人不是不欢而散,下次见面还有余地的。
下午杨楚航去了医院,郁少池洗了个澡重新躺回床上,睡了一下午,醒来第一件事给杨楚航打电话,如果对方不愿意接,他就直接去医院找他。
杨楚航出乎意料接了,“好点没?”
“不好,”郁少池从床上坐起来,“我想你晚上来陪我。”生怕对方挂电话,他连忙补了一句,“打电话也行,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再说吧。”
“好。”对方挂了电话,郁少池却显得很开心,神清气爽起床洗漱。
他没有一口拒绝,就意味着还没有彻底对自己失望。郁少池太懂怎么拿捏他了。
趁着不算晚,郁少池去了一趟事务所。
上半年拖到现在的刑事案下个星期开庭,他是被告的被告辩护律师,以免出现纰漏,当庭材料需要再核对一遍。案件本身不大,但原告发到了网上,激起全民讨论,闹得挺大。
甘耀明前一个星期扶正了,有了自己专门的工位,但他依旧习惯围着郁少池鞍前马后,端了一杯茶过来,“郁律师,那个林先生来找过你好几次,说你不接他电话?”
“林阳?”郁少池按亮手机,并没有发现有未接,“我不接他电话?”
“对,说在通话中。”
郁少池更是一头雾水,“我没接到什么电话,这会是什么情况?”他恍惚记得,林阳很少主动联系他,要么直接来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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