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栩然犹如触电一般,几乎都要站不住,她微颤了颤,鼻腔溢出一声轻哼:“嗯——”
几乎是听到这一声碎音的同时,薄明烟的吻轻柔如风,细细抚过,片刻后,稍稍退离了些。
孟栩然的手依旧勾着薄明烟的脖子,她的头抵着薄明烟的额头,呼吸急促,意犹未尽的目光落进薄明烟的眼底,看清了薄明烟敛着隐火的深邃眼眸,倏地笑了起来。
薄明烟轻蹭了蹭她的鼻尖,调侃道:“又哭又笑,小花猫。”
“我哭是因为,某人对我妈妈的许诺,笑,也是因为这个”孟栩然情绪已经缓过来了,她亲了亲薄明烟的嘴角,“满满,我愿意。”
薄明烟眸里有情愫泛着涟漪,唇角牵出浅浅的弧度:“傻乎乎的。”
孟栩然咬了她一口以示不满。
安静了片刻,孟栩然开口道:“你知道么,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
薄明烟立马就反应过来孟栩然说的是什么,眸色深深地盯着她看:“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孟栩然的指尖绕着薄明烟披散在后面的头发,缠绕上,又散开,然后再一圈圈地绕起来,她顿了顿,难以启齿道,“你都不想和我再深入一点,每次都是我急吼吼地吻你,调戏你,撩拨你,你的回应,总让我感觉你就像是在戴着枷锁跳舞,克制,忍耐。”
一开始孟栩然觉得是她们才确认关系,这么快的进一步好像不太好。但某一天,她上网刷微博,看到网上同样是女孩子和女孩子谈恋爱的,甚至还没在一起就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她和薄明烟的状态就让她越发觉得奇怪,暧昧不清,她们会热烈地接吻,吻到唇舌纠缠的声响都能听得分明,也会触碰抚摸,她甚至坐在薄明烟的腿上溃不成军。但也就止步于此,这样的亲密就像是漂浮与空中的光点,清晰可见,伸手捞不到实,也落不到地面。
孟栩然的手在薄明烟的后颈打了个圈,问:“满满,是我魅力不够么?”
薄明烟垂眸,很轻地摇了一下头:“你魅力大到,我都不敢长时间看你。”
因为多看一秒,都会克制不住。
薄明烟明白孟栩然的意思,也懂孟栩然说的感觉,她确实一直在克制。一方面因为幼年的阴影,让她对这种事情毫无信心,但其实,她甚至有在脑子里,在梦里预演过无数遍与孟栩然做那样的事,她想,如果有一天,孟栩然真的情难自已,她也会愿意。但如果可以克制住,她也会想就止步于此,因为做到那一步,会牵扯到更多。
她想给自己一点活路。
也想给孟栩然一点退路,倘若哪天会结束,可以毫无顾虑。
但孟栩然说“愿意”,简简单单两个字,配上她盈着泪光骄矜又满是深情的眼睛,薄明烟就知道。
她所有的理智与冷静都顷刻崩塌。
没有退路了。
孟栩然的眸光从薄明烟身后金灿灿的合欢干花上收回,她贴近薄明烟,凑到她耳边问:“满满,为什么今天是合欢花?”
她又问:“你想不想和我更进一步嘛?”
低轻又忐忑的声音拉回了薄明烟的思绪,薄明烟长睫颤了一下又颤了一下,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说:“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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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的门被拉开,热气袅袅腾升到天花板,薄明烟低头看了眼她从来没尝试过的款式——孟栩然强烈要求她穿上的礼物,她扭过身又看了看后面,感觉和没穿差不多,揉了揉眉心,脸颊泛红,她把睡袍系紧了,慢腾腾地进了主卧。
屋里开着空调,很暖和,春天一般。
孟栩然已经洗得香喷喷的,正躺在床上,她身上罩着件淡粉色的真丝睡袍,料子服帖,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她扭着身捣鼓不知道是什么的遥控器。
听见脚步声,孟栩然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跪坐起身,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来吧。”
随着她的动作,睡袍领口松松垮垮敞开,入目一片雪白。
“……”薄明烟收回眼,只觉得耳朵烫得厉害,慢吞吞地挪步过去,坐下,然后滚了滚喉咙,吻过那么多次,现在什么都没做她反而紧张了,“怎么——”做?
余下的话音全被孟栩然吞吃进口里。
她坐着,孟栩然跪着,孟栩然捏着她的下巴,捏得重,吻得也重,吮/咬着她的唇瓣,手从她的下颌抚上脸颊,穿梭进她的发丝里,吻得又欲又撩。
孟栩然的掌心总是凉冰冰的,她的吻却很滚烫。
淡雅清香,属于孟栩然的气息,萦绕在空气里,无孔不入地笼罩住薄明烟,像是要将她吞吃进腹。
从脸颊到耳垂,孟栩然似乎很喜欢她耳朵上的小痣,将那颗痣趴着的耳轮祸得湿漉漉的。
薄明烟揉着她的后脑勺,压着喉咙底想要往外蹦的声音,感受着属于她的温度,任由她亲着,由着她从耳垂顺到颈侧。薄明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孟娇娇,关灯。”
孟栩然狠狠吻了一下她的唇,停下了:“等会儿关,我想看看你的纹身。”
薄明烟舔了舔唇,默然片刻,背过了身,低头,拽开了睡袍的系带。
她脊背上火红的彼岸花一点点展露在孟栩然的眼前,妖娆,又艳丽。
孟栩然的吻像二月的春风细雨。
点点滴滴落在了那朵彼岸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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