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老先生他......”长者在前,晚辈别院而居,不侍奉再前,实在说不过去,便是自家过得去,传出宅院去,也总要惹人非议的。
陆氏笑着解释:“就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他虽年级渐大,身子骨也却硬朗的很,平日里又都歇在书院,有我们服侍在跟前便行了,尚还用不着她们。”
短短几句便打消了长公主所有的忧殚,她眸光闪闪颇有些感动,态度较之方才,更诚恳了几分:“那阿浓便交由你们了。”
陆氏点了点头道:“长公主放心,她既入了我陆家门庭,断不会叫她受什么委屈,陆家人丁不多,无大宅院那么多繁杂的规矩,简单的很。”
她是真的很喜欢贺秋浓。
长公主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谢,两人又聊了两句,才亲自将人送出了门。
陆氏已驾马离去,长公主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久久都未动一步。
王嬷嬷扶着她道:“陆夫人看着是脾气很温和的人,姑娘成亲后定吃不了亏。”
长公主视线这才收了回来,神色朦胧的瞧不透,没应话,只是转身道:“回吧。”
婚期眼瞧着只有一个月的功夫,准备起来稍有些仓促了,还要是不是提防着太子,长公主与姜在前院忙的不可开交,准新娘贺秋浓却无所事事的很。
皇帝舅舅疼她,连嫁衣都着宫中尚衣局为她准备好了,倒是省去她的功夫。
她真空闲下来,才发觉,自打上回酒楼里见过以后,再未与陆然打过照面了,虽说是有规矩压着,快成亲的夫妻不能见面,以免坏了吉利,但他们又不同,陆然就没打算找她商量商量以后的打算?
她抿了抿唇,将手中的葡萄又放了回去,喊道:“桃心,”
“怎么了姑娘?”
她起身边走到案牍前边道:“研墨!”
她在案牍前思忖片刻,笔杆支着下巴,该怎么写呢?就称呼上她就不知该如何下笔,现在这正事尴尬的节恳上,细细想了一下,眸光忽的一亮才落下笔来。
桃心在一旁昂首看了一眼,神色忽变得有些尴尬又有些复杂,抿了抿唇问道:“姑娘,这么写没问题吗?”
贺秋浓头都未抬起:“有什么问题,是我哪里写的不清楚?”
桃心头皮一麻,清楚,简直是太清楚了,条条款款详略得当,备注清晰,就是太清楚了,才会不妥,张了张嘴却又闭上,看了眼懵懂无知的姑娘,也不知未来姑爷见到这信作何感想,桃不禁替这位太子少詹生感到可怜。
笔一撂下,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而后面上露出欣然的表情,亲自封好了信递给了桃心:“送去吧,务必亲自交到他手上哦,若是弄丢了坏事儿,可要拿你是问的。”
桃心接过信件,心里很是沉重,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硬着头皮送信去了。
这信是送了,可却迟迟无回信,她天天翘首以盼盯着门口,直到成婚当日也没消息,贺秋浓都有些怀疑桃是否将信送到他手上了。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眼瞧着到了大婚了,太子竟当真安分至今。
她坐在自己妆奁前看了眼铜镜里着一身喜服的自己,拿手撑着凤冠,不禁晃了晃脑袋抱屈道:“阿嫂,你当日的凤冠也这么重吗?叮铃咣当的太碍事了。”
姜笙替她理了理衣袖,想了想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认可道:“是有些重,轿子里若是实在重的难受,就拿手托着些,这样多少好受些。”
那日的凤冠,她也是吃了些苦头的。
“太重了!”她顿了下不知怎的忽然问了一句:“阿嫂,你那凤冠呢?我掂一掂看看谁的重些?”
她的凤冠?
姜笙眼眸眨了眨,似想起了什么,脸颊染上一抹嫣霞,眼神有些闪烁顾左右而言他:“时候不早了,掂什么掂?轻些你还能换了不成?”
那倒是不能的,只是......
不拿便不拿嘛,好端端的怎突然跟炸了毛似的。
贺秋浓睨了她一眼,直看得姜笙心慌,将喜帕递给了婢女,转身便跑了。
刚走出了院子,垂花门下,恰与来催促的贺屿安撞了个正着。
偏那人还不长眼的一把拦住了她,手一用力,人就到他怀里了:“怎么回事.....没瞧见我?”
姜笙抿了抿唇,面上羞怯的余温未消,脾气上来了白了他一眼,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娇俏:“看见了,什么事!”
她哪里知道,自己这幅含羞怒视的样子,最是惑人,看的贺屿安心直突突,拉着他的手一紧,目光四处看了看,忽的一亮。
姜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拉着躲进了垂花门侧边的香樟树旁,在抬眸,自己便被他压着靠在了树上动弹不得。
她脸腾的又红了,咬着唇一双水眸潋滟的看着他:“别闹,今儿,今儿人多。”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伸手捏起她的小下巴,脸向前一贴,气氛募的便暧昧了好几分。
“说,生什么气?”
姜笙心一跳,她不过是含羞闹闹脾气,却未想到他竟然一眼便瞧出来了。
可,这事太过羞人,她是说不出口,便打定主意打死不说:“没,哪有生什么气,你瞧错了!”
男人的手摩挲着她纤嫩的下巴,眼眸募的一深,头一低便覆上了她的朱唇,这男人坏极了,若是浅尝辄止也就罢了,偏慢条斯理一寸又一寸慢慢的吮,姜笙的心口酥酥麻麻的乱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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