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书三弟也是费了些功夫的,一时事忙,我确实忘得一干二净了。”说话间还不忘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姜笙只是顿了一下,仍旧后背对着他道:“知道了,那我晚些时候去道谢,多谢表哥了。”
而后便自顾自离去,贺昱看着她的背影发怔,一旁的玉岁提醒道:“二夫人在前面的帐里,郎君这边请。”
贺昱闻声点了点头。
三日的风平浪静,春猎围狩也进入了尾声,两个姑娘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贺秋浓放下车帘便忙拉着姜笙乐不思蜀道:“我听盛枝说,她姐姐连喝了三日的黄连,如今连说话都带着苦味了,又不敢不喝,边喝边吐的,可惨了。”
姜笙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仿若这事与她无关。
“你就不觉得解气?”贺秋浓纳罕问道。
解气吗?自是有的,但却没那么高兴,她不由掀开了帘幕看向侧边的马车,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孔灵乔。
贺秋浓自是察觉到她的意思,心里也是一冷,她即便再愚钝,也能才得猜得出来,那日的事,与乔姐姐脱不了干系。
只是.....想起老夫人对孔灵乔的放纵,贺秋浓都不免有些心里没底。
见她一脸愁死,忙一把拉住了姜笙道:“你放心,有我护着呢,这国公府归根结底也是姓贺的,你莫怕!”
姜笙闻声只是笑了笑,她本以为回府后,老夫人当会来传她去问话,毕竟出了这样的事,牵扯的人也不少,怎想直到天渐黑,小院里也无人来过。
她打开窗看了眼外头,却是静悄悄一片,转头看向王妈妈,几番欲言又止。
王妈妈将手中的参茶递给姜笙道:“围场纷乱,姑娘多日定未睡好,今夜便早些歇息吧。”
姜笙手捧着参茶,自是听出了王妈妈的言下之意,心虽有疑虑,却一句也未问,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王妈妈伺候着姜笙上了榻,小院很快便熄了灯,王妈妈关上了屋门便直奔东晖阁。
老夫人这厢,屋内正灯火通明,刚诵完经步履蹒跚的出了小佛堂,一抬头,便瞧见坐在外间的贺屿安。
贺屿安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才喊了声:“祖母。”
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皆是肃穆,甩了甩手,身边搀扶的小丫头便退了出去。
“围场的事,祖母可听说了?”贺屿安嘴角微掀,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手杵着拐杖,还不住的搓着手中的佛珠,未应一句只是“嗯”了一句。
贺屿安从怀中拿出包药粉,便搁在了桌子上,手还点了点道:“也不知道那丫头在您身边学了些甚?”他目光忽的一肃,方才还带着几分嬉笑的玩味募的便消失殆尽:“祖母,你还要放纵她到几时?”
老夫人前两日便听到那事,虽未了解到大概,便也大致能猜到当与乔灵那丫头有关,只是当贺屿安将东西放到她跟前,她才惊觉这事情的严重。
先不论旁的,单姜笙出了事,与她同屋的贺秋浓便自难清白的撇出来,贺秋浓惯来天不怕地不怕,她若真心想护谁,胡乱将罪责拦在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两人同吃同住,一人名声脏了,另一个自然也干净不了,多少都会有累,且不论是谁出事,确然都是国公府的姑娘出的事。
尤其是二房,谢婉唯有这么一个侄女,真是她出了事,谢婉怎可能不查个清清楚楚,她若不知道这事与那丫头有关也就罢了,但纸能包得住火吗?万一哪日事发,这阖府上下的关系便难融洽.....
她便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在留着这个祸患了,只是一想到远在南疆征战的大儿子,她便狠不下那个心,倒不是她多迷信了,只是.....
她正思索间,却听贺屿安嗤笑了一声道:“祖母,不若孙儿也去战场练练如何?你知道的,孙儿惯来不信那些个牛鬼蛇神.....”
老夫人闻声耳畔都不禁嗡了一下,拐杖杵地发出嘭的一声:“胡闹!胡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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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两年后
与勃然大怒的老夫人相比, 贺屿安却是平静许多,闻声只是勾了勾嘴角, 将把玩在手上的药包弹飞, 目光随着药包落地,而后饶有兴趣道:“是不是胡闹,祖母尽可等等看。”
老夫人一贯知道他脾气,他越是漫不经心, 他便也是义无反顾, 便是九头牛都难拉回来。
这是逼着她做决断, 她目光深沉抿了抿唇道:“这丫头这回是离谱了些, 送她去山上寺庙静思半年, 这样如何?”
贺屿安早猜测老夫人定然不会简单松口,轻叹了口气,手拖着下颌眸中是一贯的冷然:“不如何....祖母当真以为我只是说说的?”
老夫人摇了摇牙又道:“一年!一年如何?”
贺屿安摇了摇头:“她在, 我贺家就不得安生,祖母, 阿浓也叫你一声祖母,相比之下谁更亲些,这回若是牵扯到阿浓, 那便不是送走这么简单了,孔宅的房顶我都能给他掀了, 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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