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太子的名字,盛氏面色忽的一沉干巴巴笑了一声:“世子留这些药作甚?”
这话里还是带了几分质疑。
贺屿安眉眼轻抬答道:“从二皇子那处得来的,盛夫人也知道,殿下最爱搜罗这些折磨人的玩意,我也是觉得好玩,才留了一些下来,怎想到惹了这样的事儿来。盛夫人可要去问问?”
又牵扯出一位皇子,还是那位活阎王,盛夫人不禁腿肚子都打颤了,忙摆着手否道:“不必了,世子既如此说,定没什么好怀疑的,那是个误会了。”
一声轻飘飘的误会,便将方才所有的指责简单掀过,姜笙垂下的手紧握成拳,谢婉上前一把拉过了她,伸手握在上头,阵阵暖意袭来。
盛氏看向贺屿安道:“不知可有解药,可儿昨夜咯血不止,目下已经晕厥过去了,可有法子救救?”
贺屿安勾了勾嘴角道:“自是有的,每日七两黄连熬煮一碗,连喝十日,也就好了。”他忽的又顿住道:“若是提前好了,盛夫人也好查查,到底是不是这药的缘故。”
盛夫人闻声忙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掀帘离去,自始至终都未与姜笙诉一句歉。
一场闹剧落幕,姜笙自始至终都沉静不语,只低沉不语,就连回到帐篷处都呆呆的不说话,贺秋浓知她受了委屈,虽在一旁安慰,却见她毫无反应,也亟不可待。
“姑娘,世子来了。”玉岁红着眼睛道。
姜笙才似回过神来,咬了咬唇冲着贺秋浓笑道:“我没什么事,姐姐莫要担心,我去去就回。”
此刻天边云朵散开,日晨升起,显得格外绚烂,然而姜笙此刻的心,却沉寂黑暮的很。
姜笙还未来得及道谢,就听少年道:“委屈了?”
姜笙闻声一滞,便察觉到头顶又落下温热的手掌,只听那人道:“你怎这样好欺负?是谁都欺负的了?”
他这话,好似已故的兄长一般,曾几何时,兄长在她生气时也是这样抚着她的头顶哄她,耳畔不禁响起兄长的话——爱哭鬼,怎又哭鼻子了?
——莫生气了,你要什么我都带给你。
——别气,别气,谁再惹你生气,我便替你报仇!
......
那时还有兄长护她,如今只有她一人了。
她不禁红了眼睛,竟是低低啜泣起来,贺屿安摸着她头顶的手募自一顿,有些手足无措:“哭了?怎哭鼻子了?”
贺屿安头回生出几分束手无措来,半蹲下身子看她。
见她果真红着一双眼睛,实在有些无奈,正要在安慰她,忽察觉到身后焦着个不容忽视的目光,他微微侧身,便瞧见他那好二哥,此刻正盯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写了一天,我先撤,错别字晚点改~
下章长大)其实本来想这章写的,可是字数不够了~
铺垫这么长时间的十一岁是有原因的,及笄后的节奏会比较快~万众瞩目的追妻来啦,么么哒
第27章 去留
垂头抹着眼泪的姜笙毫无察觉,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忽然道:“是不是又想道谢?”
姜笙顿了一下, 眸子里还挂着珍珠, 昂起了头看他,带着几分可怜样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来见他确实是这个打算。
贺屿安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无声叹了口气道:“道谢不必了, 你记着就是了。”
记着?自然是要记着的, 可今日的解围, 也是要道谢的。
她正要开口, 就听少年道:“你还有事, 我先回了。”
有事?她有些莫名其妙,却见他视线往左侧看了一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有些诧异:“沢宁表哥?”
贺屿安眉头不禁蹙了蹙,伸手摸了下她头顶软发, 便拂袖离去了。
姜笙转头便见他已背过身离去,少年身挺如松,透着股恣意气, 她不免看的有些出神,却被匆匆赶来的脚步声拉回了神。
贺昱已到了她身侧, 姜笙微微福身:“沢宁表哥, 你怎来了?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贺昱一双眼睛通红,眼下也是乌青,虽仍然是温润少年, 却带着些疲惫倦怠的样子, 他目光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打量着她, 见她安然无恙忍不住松了口气,眸子微顿犹豫片刻,却仍旧问道:“你,你可有事?”
姜笙柳眉微微蹙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有些事,不过已经无碍了,倒是沢宁表哥你,不是该在国公府吗?”
贺昱手握成拳,心中募自升起几分怅然,尤其是是方才所见,眸子里闪过几分复杂:“你哭过了?”
伸手拂过她长睫,还挂着的泪滴便落在他手背,姜笙不可抑制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无措。
微垂下脑袋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表哥不必挂怀,只是风大眯了眼睛。”边说着边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
她不愿说....贺昱薄唇微抿,到底是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对了,表哥,我父亲的书,你是如何寻到的?”姜笙冷不防忽然问道。
贺昱此刻心有些乱,闻声只是含糊道:“你忘了?与你说过的,是太子寻来的....”
姜笙垂下的脑袋,眸中不禁闪过一抹复杂,却未再问一句,只是点了点头道:“是我忘记了。”她顿了顿道:“天色还早,我先回帐了,表哥若是要寻姨母,可让玉岁带路。”
说着便福了福身要离去,贺昱满腔要说的话,募自就被浇的透心凉,见她这个反应,他便直接不对,目光又在她想要避离的眼神中打量了下,心咯噔一下,便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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