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忙摇了摇头,抬脚便跟了上去,又不敢靠的他太近,只能远远的跟着,两人行走到宴会前厅的岔路上,忽见有人迎面走来,姜笙细细打量了一眼,见来人眼神便忽的一亮,忙小跑的迎了上去:“沢宁表哥!”
贺昱见到了她才松了口气,抬头又看见不远处的贺屿安,不禁有些诧异,却是未询问一句,只是摸了摸姜笙的脑袋道:“这回跟紧了,莫要在跑丢了。”
相较于贺屿安,姜笙自是与贺昱要熟稔些,再者她实在是有些害怕那阴晴不定的世子爷,忙点了点头,忽想起要同贺屿安道谢,刚转过身时,便见他已抬脚离去,也不知为何,见他离去,姜笙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小插曲倒也没生出多大的事儿,她回到了厅上,贺秋浓忙上前拉住了她,不禁小声道:“你去哪了呀,吓死我了,我找你许久都未找到。”
姜笙只得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她听,未曾想刚说完,只见贺秋浓神情却有些惊异,又问了一遍道:“真是三哥哥带你回来的?”
姜笙点了点头:“若非是他,此刻我还等在外头的亭台处呢。”不禁心下却是叹了口气,这欠世子的恩情,实在是越积越多了,她有些无奈的垂下了脑袋,却未发觉此刻一旁的贺秋浓意味颇浓的眼神。
两人刚坐到桌上,就听老夫人忽地一声喊:“乔儿呢?我怎没见着她?”
此时众人才惊觉,整个场上都无孔灵乔的身影。差人去寻了几趟都未找到人,老夫人急得手心颤动,面色发白不大好看。
长公主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安抚道:“母亲稍安勿躁,兴许是到哪儿去玩了还未回来,我这便派人去寻,你莫要着急。”
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淡然的贺屿安,神色不禁一沉。
贺孔氏忙道:“快去,你快着人去找去。”
今日乔迁之喜,盛家唯恐真惹了什么乱子?忙招来府中家丁,去府中各处寻找。
贺秋浓此时才后知后觉,靠近姜笙小声问道:“你刚才有没有见着乔姐姐跟在三哥哥身后。”
姜生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并未,我方才并未见到乔姐姐身影,我们可要去寻一寻。”
贺秋浓却是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道“又不是在府外,这盛家不就这么大吗?左不过是在园子里哪处迷路了,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外祖母也是的,在旁人家竟然也毫不顾忌。”
盛阙端起酒杯,细细思索了下往贺屿安身侧靠了靠道:“莫不是刚才她见你离去,伤了心,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来。”
毕竟是个女儿家,脸皮又薄,一而再再而三的见他如此推却,是个人都该心生灰念。想起方才在亭台处,孔灵乔落寞的神情,盛阙不禁心下一紧,怕真出了什么事儿?忙起身便要去找。
奈何只有他一人站起了身,贺家两兄弟却是坐在桌上巍然不动,面上更无半分紧张。
见他们俩这般情状,盛阙一时间不知是该找还是不该找,不禁又坐了下来问道:“好歹与你们也算是表兄妹一场,怎么表妹丢了?你们竟毫不担心,心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贺屿安却是面无表情地端起了酒杯:“急什么?也不知丢了多少回了,老把戏了,你莫管。”
贺昱嘴角不禁掀起一丝嘲讽的笑,看向盛阙道:“你先等等吧,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有消息”然后又对着一旁毫不在乎的贺屿安道:“今日这祠堂,你是跪定了吧?”
贺屿安嗤笑了一声,未再言语。他掀了掀眼皮,若非是母亲,这宁国公府他是一日都不想待。
果不其然,约摸半个时辰,府内家丁匆匆赶来的:“寻到了,寻到了。”
贺孔氏忙起身问道:“人在哪?她可还好?”
那仆人忙道:“安好的,安好的,老夫人可放心的。她是迷路在后头的假山里,一时间走不出来,并无甚大碍。”
须臾之间,便见孔灵乔被人搀扶着回来,她面色苍白一片,像是受到了些惊吓,自始至终都眼泪汪汪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贺屿安,待走到他身侧不禁道“表哥你去了哪里?我一直未寻到你。”
此话一出,贺孔氏便立刻了然,眯了眯眼,看了眼一旁端坐着的贺屿安。
一时间也不好发怒,笑着对一旁的盛家人歉意道“这丫头叫我骄纵过了头,惯来乱跑,给府上添了这样大的乱,还望莫要见怪。”
盛家人自然笑脸相迎,即便心里有些不快,但看在长公主的面上,也不敢言语什么,只是道:“老夫人哪里你的话,灵乔姑娘安危要紧,无事便好。”
方才的纷乱,一时间又回归于平静。然而饭桌上的人却抑制不住窃窃私语,贺孔氏这般大的阵仗,不禁让人惊觉这个表姑娘的在宁国公府的地位果然如传言所闻。
贺秋浓夹了个糕点给姜笙,嘴里却是嘀咕道:“同样是表姑娘,祖母这心啊,可不是一般的偏呀。”
姜笙却是低垂着脑袋不语,只自顾自的吃饭,她心下无半分不平,表姑娘与表姑娘自是有不同的,这点她还是知晓的。
天彻底暗下,众人才出了盛府的宅子。因为孔灵乔的意外,回来的气氛并不大对。姜笙自始至终乖巧的地垂下脑袋,仿若无事发生一般跟着谢婉下了马车。
老夫人刚行至门口,便转身对着贺屿安道:“三郎,你随我去趟寿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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