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陆澹不是我谢家子!”
提到谢铭,谢太师就不由的想起了陆澹,曾经这两个人都是他心中的骄傲。一个是他的亲孙子,另一个则是他孙女婿,一内一外的都属他谢家的金字招牌。
无论从学识,名声甚至品行上来说,他都觉得相差不远。但此时看来,恐怕他看人也带着远近之分了。
谢铭此事,完全的暴露了他性格上的缺陷,恐怕很快就要陷入不利的境况之中了。但近些日子,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人在他耳边夸赞陆澹了,夸他目光如炬选了一个好孙女婿。
本事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想到如今跟武宁侯府的尴尬关系,他又如何高兴的起来?
纵使他一直想着弥补两家的关系,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修补到了最后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恍惚之间,谢太师竟然从心里生出一个感叹,若陆澹才是他谢家的人就好了!
听到谢太师的这个感叹,谢钧心中翻腾不已。
曾经他也没少为这个优秀的妹婿感到自豪和高兴,但现在这种优秀却成为了妹妹和他谢家的一种威胁,毕竟他现在错认为谢芳华的那个女子,恐怕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上次他不过就是叫破了那个姜氏女女扮男装的身份,就很快的引来了陆澹对他不时的警告和严防盯守,生怕他走露了风声,让他的‘妻子’没办法随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对现在这个不懂包容的舅兄表示了严重的不满。
为了他暗中做的一些事情不被陆澹察觉,他只能暂时按耐住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但如今他对陆澹的态度早已经发生了转变,本能的开始有了一种敌对的感觉。
“祖父,孙儿没有兄长和陆澹的天分,但孙儿也有为谢家尽心尽力之心。若祖父担心做二手准备有碍于谢家名声,孙儿一人所做之事代表不了谢家,必要之时……必要之时祖父大可以将孙儿逐出谢家,孙儿也绝无怨言!”
谢钧咬牙说道,为了说动祖父救妹妹,他将自己的未来都押上了。
“……你对你妹妹倒是情意深重。”
良久之后,这次谢太师没有再态度坚决的一口回绝,之时语气不明的说了一句,但谢钧却是真的看到了希望。
“祖父!”谢钧跪地叩首不起。
外面的天刚刚亮起的时候,谢钧遣人快马加鞭,将药送到了等候的人手中,同时交给等候的人一封信,是给皇帝魏昭的。
他表明态度愿意以自己个人的身份,成为皇帝手中一把刀为妹妹保驾护航。
魏昭不会不接的,因为他纵使只说了以自己的个人身份,但他终究还是谢家的人。他的这个行为符合魏昭的利益,他不会拒绝。
…………
清晨的时候,刚刚雨停的空气中都充满着一股混杂着轻轻泥土气的清新。
马车之外的泥泞让姜邈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依旧颇感不适,若是以后有可能的话,从农庄到京都的路能休整休整就好了。
但姜邈此时也就是想想罢了,这事可不好搞。
马车历尽艰辛的进了农庄,农庄中的路感觉都比外面的路好走一些,曾经的主人从门口到主屋的路上都铺上了一层细碎的石子。
刚一下车,姜邈就发现昨天的那些人基本都到了,已经开始自觉地按照昨天安排的事情干了起来。而田里的那些雇工,也不顾昨天才下过雨的泥泞,早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了。
虽然姜邈自认不是黄世仁类型的东家,但看到这个场景她也只有高兴的。
昨天刚刚招到的留下看管农庄的两个护院,看姜邈忙的差不多了,便过来跟她说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什么?!”姜邈真是大吃一惊:“你们昨天晚上抓了个人?!”
不是,她这方子这么吸引人?
她这才第一天开工而已啊!
眼见姜邈误会了,两个人连忙说道:“不是东家,这事可能跟着农庄的前主人有关!要不东家先去看看吧!”
姜邈一听这话,自然不会不同意,她看那孙老太爷的样子,不像是会给她有什么遗留问题隐瞒的人啊?!
“东家,我们兄弟俩本来昨天看了看地形,觉得这个屋子的位置很好,不仅主屋和前面的动静比较容易察觉,后山有个动静也能很快反应过来,就选择了这个屋子。
谁知道半夜就有人鬼鬼祟祟的直冲着我们俩住的这个屋子来了!然后我俩就把人捆起来了,现在还在屋里呢!”
两个新上任的护院一个叫徐强,一个叫张荣。一个性格比较圆滑一点,另一个就显得比较楞一点。
说话的正是比较圆滑的张荣,他此时边说边主动推开门,姜邈就看见了一个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的人!
这人一身夜行衣,此时脸早已露了出来,嘴被一块布塞着,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脸都显得有点僵硬了。
脸色苍白,眼睛布满红丝,一看就知道昨夜肯定很是煎熬。
但仍然不难看出,他好像不像是能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人。但不管像不像,如今被捆在这里,显然是已经做了,还被抓了个正着。
“你们问了没有?他到底要干什么?怎么主屋都不去,直直的就跑这里来了?”
张荣和徐强对视一眼,张荣才回答道:“刚抓到的时候倒是问了一句,但他也不说什么,问到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他来找他自己的东西,问他找什么他又不说,干脆就先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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