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们孙女女儿妹妹这次的胆子太大了,这次的事情也牵连的太大了,被她牵连的其他人可没有谢家那种义务,对她的所作所为包容买单。
谢钧听到姜邈不仅没怕还意有所指的暗讽说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妹妹’你熟读诗书,应该是听说过的吧。你已经不单单是我妹妹了,做什么事情要多考虑考虑别的人。”
谢钧看向在帷帽之后的那张脸,语气中喊着威胁,比如你那真正的亲人。
轻轻一笑,姜邈可没有被吓住,上辈子你能成功算计原主家人是因为没人防备,这辈子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姜邈轻嗔道:“可不用哥哥担心,我做事一贯凭良心,是非曲直自有定论,哥哥说的可不算。”
你最好没有别的把柄让陆澹抓,否则没准儿啥时候他就送给你一个惊喜呢,算起来他比她更应该担心才是。
“兄长你怎么回事?”陆澹看着两人打机锋之后,脸色一沉对着谢钧不满的说道。
“往日里你最疼芳华了,可近来你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亲兄妹难不成还有隔夜仇?”陆澹义正言辞:“兄长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像你。”
谢钧都要被气笑了,武宁侯夫人对他冷这张脸爱答不理的态度和着姜氏女的态度他都能接住,唯有陆澹,让他一时半会摸不清门路。
谢钧知道真相的时候,不是没有对陆澹产生过愧疚,但是芳华说的也对,总不能两个人就那样将就一辈子,况且发生了意外也回不到以前了。
那不如成全一个人不是更好,何必互相折磨?
可陆澹又失忆了,好似比其他人以为的还要对他妹妹情根深种,他心中也曾有些居高临下的怜悯,但感情的事情岂能强求?
但陆澹这个失忆,却将所有的事情带到了一个未知的方向去了。
陆澹还能不能恢复记忆,什么时候恢复?还是永远恢复不了?这些都是未知数,也都是变数。
但武宁侯夫人是没有失忆的,谢钧没有理会陆澹,而是对武宁侯夫人说道:“侯夫人,今日乃我谢家祖父的大日子,若发生了意外,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望侯夫人能宽宥一二。”
武宁侯夫人抬起眼睛漠然的看他一眼,理都不理直接往内院去了。
谢钧听见屋子里他祖母的声音热情的响起:“呦,看看这是谁来了?”
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握,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如今谢家丢不起这个人,这个事情也决不能在今天暴露出来,连忙踏步跟了进去。
…………
后院的人也不少,谢家无论是出嫁的姑奶奶还是其他几房的女眷俱都在此,而男子大都是打一声招呼行个礼边走,并不在此女眷多的地方多做停留。
院中的里屋十分的宽敞,又重新做了布局,按条理放下许多的桌凳,女眷们都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吃着零嘴,说着闲话。
正上首坐着谢老夫人,身边围着些晚辈说说笑笑的逗趣,姹紫嫣红一片喜庆。
此时一听外面报说武宁侯府来了,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谈着话的女眷们,俱都不由自主的往入口处望去。
谢芳华这京都第一美女他们这些女眷倒是见过不少次,可那霞姿月韵的陆澹陆子清,有些女眷们见过的机会可不多。
门口在下人的引领下,走进来三个人。武宁侯府带来的下人与其他家一样,都留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武宁侯夫人当先进来,脸上已然挂上了笑脸。
确实正如谢钧所说,她此时翻脸对谁都没有好处。武宁侯如今还在战场上,她这边一翻脸,皇上和谢家就完全的站在同一占线了。
纵使到时候谢家也完全颜面无存谢太师清名不复,给武宁侯使绊子却还是防不胜防的。武宁侯若有个万一,那可是不划算的事情。
恐怕做下此事的人魏昭,也是不希望此事大白于天下的,起码不能是现在武宁侯手握军权在外面的时候。
仔细想想,如今这种形势竟然有种微妙的平衡,就是心口梗的难受,亏都让她武宁侯府吃了。
武宁侯夫人身后,武宁侯世子陆澹带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进来了,因为帷帽和衣服都遮的比较严实,不太熟的人下意识的就认为那个女子应该就是谢芳华。
但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在这里却又哪怕凭走路姿势都能认出谢芳华身份的亲近之人,比如谢老夫人与谢芳华的亲娘。
况且往日的时候,谢芳华一旦到了这个场合,那是不等人叫,第一个就要往祖母的身边去撒娇的,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跟着武宁侯夫人和陆澹,一言不发的行礼的?
谢老夫人和谢大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对劲了,但是谢老夫人是疑惑,而谢大夫人却心中一紧,想起了当时儿子语焉不详的话,脑子突然就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夫人,这是……?”谢老夫人犹豫的疑问还未出口,谢钧就已经一个箭步到了谢老夫人的身前,围着谢老夫人的女眷自然让了开来。
“祖母,妹妹身体有些不适,为了不扫大家兴致,才戴着帷帽,我想先带着妹妹去休息一番,望祖母见谅。”
谢钧离谢老夫人比较近,此时他眼神凝重的看着心有疑惑的老夫人,微微的恳求和摇头,希望谢老夫人不要继续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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