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兄弟惊喜万分,还有这样的好事?
不过,他们都很谦让,将机会让给对方。
一个是长兄要让着弟弟妹妹,一个则是长幼有序,先轮到哥哥。
沐二爷夫妻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沐晚晴见他们都相互谦让,心中很满意,不枉她花了不少心思。“其实只需要多等几天,我就能让另一个也摆脱枷锁。”
这一次大家都相信了,事实就摆在眼前。
沐子诚是二房的长子,比较文弱,不像沐子昂体格健壮,所以,还是挑了他。
这下子,流犯炸锅了,一个就算了,怎么还有一个?凭什么?
曾大人神色淡淡的,“就凭沐三小姐要给我们做饭,沐子诚是给她配的帮手,至于沐仲平是帮我们处理生活琐事。”
有人不甘心的叫道,“我们也会做饭呀,为什么不挑我?”
伙夫凉凉的吐槽,“谁让你们不表现呢?”
这理由太强大,所有人哑口无言。
沐老太太告诉自己别跟沐晚晴扛上,但,看着二房渐渐过上好日子,而他们越过越差,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长。
理智一时被妒火盖住,“三丫头,你真会钻营,阿谀奉承,拍须溜马,我们沐家以你为耻。”
沐晚晴挑了挑眉,这是记吃不记打?还是仗着她不会打老太太呀?
“曾大人,沐老太太看你不顺眼,骂你不是好人。”
她有点累,就不直接上手了,借力打力呗。
曾大人面色不豫的看过来,沐老太太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脑子清醒了,也害怕了,“我没有,你胡说。”
沐晚晴只是礼貌的笑笑,“阿谀奉承是形容什么人的?能接受的又是什么人?”
是奸臣!都是坏人!
沐老太太想明白这一点,脸都绿了,她没有想那么多。
曾大人看了一眼天色,“看来是吃太饱了,接下来就走路消消食吧。”
他一敲锣鼓,所有人都起身,出发。
沐老太太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想死!
但她不敢不听,只好下车走路,没走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嘴里不停的求饶。
她坐过牢,以为那是世间最苦的,现在才发现并不是。
官差们都不答理她,她只好拿出银子贿赂官差,求了半天,才求得曾大人松口。
“明天可以坐车。”
沐老太太半是忧半是喜,“那今天……”
沐大爷冲她使了个眼色,“娘,别说了,我扶你走。”
她挑战人家的权威,人家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她一个教训,拿她立威。
沐老太太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路,晕厥了几次,都被冷水浇醒了。
醒了继续走,没得商量,除非你死在路上。
没有因为她年老体弱而放她一马,这让所有流犯不寒而栗。
千万不要得罪官差!
这是曾大人第一次展现冷酷的一面,把流犯们吓住了。
沐老太太后悔万分,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但她只要一看到沐晚晴,就怒火中烧,想撕了她的脸。
她再一次意识到,她不再是金贵的官家老太太,而是命贱蝼蚁的流犯,死了也是白死。
最后是靠子孙架着她走完了这段路,沐老太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整个人都是飘浮的,痛到麻木。
远远看到驿站的大门,沐老太太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惹的沐家人鸡飞狗跳。
进了驿站,官差要了几间普通的房间,几人一间。
根据谈好的条件,沐晚晴可以自己花钱要一间房。
她从不委屈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也会注意分寸,不会超出官差的吃住标准,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沐晚晴来不及漱洗,就被叫去厨房干活了。
她将双手洗的干干净净,将头发盘起,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庄重。
是一种仪式感。
伙夫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内心受到了震憾。
花生和芝麻都准备好了,沐晚晴先捣鼓油茶面,一边教沐二爷和沐子诚怎么操作。
两人听的很专注,沐二爷嘴里还复述着,生怕自己忘了。
沐二爷会做木工活,双手很灵巧,开始时有些笨手笨脚,但沐晚晴吩咐的事总能完成。
哪怕,这个过程不怎么流畅。
沐子诚就差远了,双手没有那么灵活,有时还会帮倒忙,沐晚晴索性赶他去烧火。
翻炒面粉要二十分钟,双手不能停,是一个细致活,沐晚晴炒了一会儿就交给沐二爷。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想要做的好吃,关键是炒的火候和比例。
这一点沐晚晴可以全程掌控。
而她开始做晚餐,有新鲜的五花肉和鸡蛋,那就做一道红烧肉炖鸡蛋。
官差出身都贫寒,又是耗体力的长途跋涉,就爱吃荤菜补充体力,也不用太复杂精巧的菜式,重口味的家常菜更适合他们。
将五花肉洗干净放入冷水中,再放入野姜和葱,可惜没有料酒。
“大哥,烧火吧。”
其实,烧火也是一个技术活,沐子诚是第一次接触,伙夫在一边帮他才将火烧起来。
肉煮熟了捞起,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每一块都差不多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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