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儿又羞又恼,跺跺脚就要起来跑出去。
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就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了?
天哪,干脆死了算了!
崔源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笑道:“小东西往哪里跑呢?”
王元儿挣扎了几下,嗔道:“还不放开我。”
“不放。”崔源低低地笑,说道:“刚刚是谁还厚脸皮的说要我去娶她?这会子倒是害羞起来了?”
“你还说!”王元儿把眼一瞪,想了想,干脆豁出去了,道:“我这也是说得在理,干娘说了,你要是不靠谱,就给我寻个如意郎君了。”
反正她在他跟前也没什么矜持可言了,之前两人还一起睡同一张哩,说点不要脸的话有啥的。
“谁敢。”崔源拉着她坐了下来,伸后将她细碎的发丝捋到耳后,道:“并非我不想早早的把你娶过门,而是如今乃是多事之秋,皇上也是焦头额烂的呢,听说连后宫都不踏足了,那些新纳的秀女可苦了,天天卯足了劲儿去等皇上。你说,皇上尚且不近女色,我要在这关口提这事,只怕他借机要挟,要我去边关也说不准!”
他跟着皇上多年,对他的性子也算了解些,那人自己不好过,肯定也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王元儿一惊,道:“怎会如此?你不是只管着市舶司么,咋就这么多事呢,之前还去冀州,皇上难道没人用了?我就不懂了,你这是身兼几职呀?”
“你这一连串的问题跟爆竹似的,我该答哪个呢?”崔源浅浅一笑:“皇上虽然登基两年,但这位置,还没坐稳,他需要可靠的人帮他。你放心,我志也不在官场,若你不喜,等过些年,我向他请个恩旨,做个弄田翁,和你男耕女织如何?”
王元儿脸一红:“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哪有这么年轻的田翁。”
“那才叫人羡慕啊,官场尔虞我诈,在那呆久了,人都会快死些。”崔源拉过她的手,道:“我要留着命陪你许多年的。”
“口甜舌滑。”王元儿心里像是灌了蜜一般甜。
崔源看她娇羞的样子,当真心里痒痒的,寻思着她也十八了,拖下去也不是好事,是不是真的要向皇上请个恩旨,快些把人娶过来。
两人正说着话,陈枢忽然走了进来,看了王元儿一眼,附在崔源耳边说了一句话。
“咋了?可是需要我回避?”王元儿见有些不对,不禁站了起来,以为他们要说什么不便宣扬的公事。
“你也不用回避,这也不是我的事儿,是你,咳,是老宅那边的事。”崔源道。
王元儿一愣,老宅的事?
崔源向陈枢点了点头,后者就道:“刚刚我从那边经过回来,王二老爷在那边宅子逮着二太太好骂呢,说,说二太太偷汉了!”
王元儿听得一个趔趄:“啥,我二婶偷汉?”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偷汉真相
“说!那野男人是谁?”
王元儿匆匆来到老宅,就听得二叔暴怒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而家门外头,有些镇民在那站着看热闹,在窃窃私语。
王元儿走进院子内,嘭的关上了门,将镇民的视线挡隔在外面。
院内,王二站着,双眼爆红,怒瞪着他脚边发丝散乱的女人——张氏。
张氏显然是被王二给打了,左脸肿得老高,哭得眼泪哗哗的,地上还散落着一包瓜子儿。
王老汉和王婆子站在正屋门下,两人的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我哪有什么野男人,是哪个丧心病狂的胡说八道啊,你叫她出来和我对质,呜呜。”张氏大哭。
一进家门,她就被王二劈头盖脸的打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就说她偷汉,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你还敢说谎,外头都传遍了,说你就在巷子口里和个男人拉拉扯扯,还说什么等你等我之类的屁话,要不是真的,还传得这么有板有眼的?咋不见传我呢?”王二指着她大怒,骂道:“张翠芝,你给老子戴的那么大的绿帽儿,你好样的,老子这就去写休书,休了你这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破鞋。”
王二那是真怒,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什么都比不过这个丑事,他王二被人戴了绿帽子,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这如何忍得?
男人最大的尊严是什么,无非就是妻子偷汉,这乃是男人的死穴和底线,没有几个男人能忍的,尤其王二还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人。
可偏偏张氏就这么捅了他的底线,他不怒才怪。
想到外头的人那在背地里笑他王二是个大傻帽的表情,想到人家阴阳怪笑说他和人共妻,忒大方,王二就火从心起,忍不住抬腿向张氏踹了一脚。
“不要脸的贱货。”
张氏吃痛,却顾不得,而是抱住了王二的腿,道:“王二,我嫁给你十几年,是咋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没有偷汉,这都是别人故意中伤我,我要是偷了,就天打雷劈,肠穿肚烂,死无葬身之地。”
她是真冤啊,难怪外头的人看她的眼光那么奇怪,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亏她以为自己偷粮卖粮的事被人戳穿了。
可偷汉这样的,那才叫大事,那是万万不能认的。
那天和贵子在巷口时瞧着的人影不是自己眼花,是真的有人瞧着他们了。
张氏心里恨啊,可这时那是追究别人的时候,当然是表明清白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