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儿捏着自己的脚,痛得连反驳他的话都说不出。
“走吧!”崔源也不在意,却见她没跟上来,一看,王元儿脸色苍白,满额是汗的,又看她捏着脚,便问:“咋了?”
王元儿抬起头,哭着嗓子道:“我脚崴了!”
这下要怎么回去?
崔源一愣,快步走了过去,一手就要抓过她的脚。
王元儿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警惕地瞪着他:“你,你要干嘛?”
崔源看她警惕防备的样子,呵的笑了,又兴起逗她的念头,故作色迷迷的舔着嘴唇,一手装作去解自己的腰带:“你说,这荒山野岭,你我孤男寡女的,爷要干嘛?”一手向她伸去。
“滚,滚开!”王元儿顿时又惊又怕,一边尖叫着双手向他抓去,一边蹬着脚向后挪,心中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来这山上了。
见她真吓着了,崔源哈哈大笑,指着她道:“王小娘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仙女的看了,爷逗你玩呢!”
什么,逗你玩?
王元儿满面防备的看着他,气得嘴都歪了:“崔公子若是嫌日子沉闷,去河边花坊的路小女子倒可以指点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没有个正经,公子哥儿了不起吗?
她挣扎着要起来,崔源一把按着她,啧了一声:“不就逗你一下,还真生气了?别动,我给你看看!”
王元儿的脚一缩,冷道:“男女授受不亲,就不劳烦崔公子了,你且继续前去吧,恕小女子没法给你带路了!”
崔源挑眉,道:“想不到你一个姑娘家,性子还挺倔,得,那爷可真走了!”
王元儿不理他,心里想着一会要怎么回去才好?这脚定然是肿了,要真是强拖着走下去,估计也得废了,偏偏这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
“真走了!”崔源站起来,斜看着她。
王元儿依旧在想着办法,得寻个结实的棍子才行,不然得支撑不了。
不管崔源走多少步,王元儿硬是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四周看着哪里有粗实的树木干枝,可恨的是,这右脚就是平放一下都钻心的痛,怎么走得了?
“好个王元儿,爷败给你了!”崔源眼看着小娘子还真打算自个儿爬下去,不由摇头过来扶她。
“你放心,爷再诨也不是那起子猪狗不如的东西。”面对王元儿的戒备,崔源翻了个白眼,又指着她的脚道:“你要这么下山,估计你这脚就要废了,以后成瘸子了,谁要你?”
乌鸦嘴!
王元儿气得干瞪眼,却也不能否认他说的对。
“我年少时行过军,也跟着军医学了点治伤的,先让我看看。”崔源将她扶到溪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下,见她又缩起脚,便看了一眼周围道:“这里找个鬼影都没有,闺誉什么的,不成影响,放心吧!不过可说准了,我是好心给你看,将来你可别赖着我!”
王元儿气结!
崔源摘下她的鞋袜,露出细白的脚,不,此时已经是红肿一片了,不禁皱起眉。
便是两世为人,王元儿打从心底里也是传统的人,如今更是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呢,这被个不是自己夫君的男人给脱鞋袜,免不了感到羞涩和尴尬,脸上热辣辣的。
“啊!”没等她羞完,脚便是钻心的一痛,却是崔源用手捏着她那红肿的脚髁了,。
“这疼不?”崔源抬头看她,见她抹眼泪,便道:“忍着点,要确认一下,你有没有骨折什么的。”
王元儿摇摇头:“不疼。”
崔源又按了几个地方,才道:“看样子只是扭伤,该是扭到筋了,你的帕子拿来。”
王元儿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只见他叠成一个方块,拿到溪水里浸湿了,给敷在她红肿的脚髁上。
这冰凉的帕巾一敷,那疼痛倒是缓解了好些,王元儿有些意外。
“直接放在水里不成吗?”既然是用水来敷,为何不直接把脚放水里。
崔源道:“现在已经初秋了,这溪水太凉,你一个姑娘家,手脚不好长期浸在凉水里,会受寒。”
王元儿听在耳里,心中微暖,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点本事。”看着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却如此体贴。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之前看到他扶着那何小姐上马车的体贴劲儿,也就释然了。
“你先等着,我去看这周围有没草药。”崔源站了起来。
“不用的,下山去寻个大夫也成了。”王元儿道。
“能缓解一下,会好得快些,这下山还要一个时辰呢!”崔源不同意,很快就走出去林中。
王元儿看着自己的脚,叹了一口气:“真是倒霉,难道这就是多事之秋吗?”
不过顷刻,崔源就拿着一小把杂草回来,一边将它们拢在一起,一边那块石头给磨碎,道:“我不敢走得太远,先将就着用一下,这些都可以活血。”
他很快就将那些草剁碎,用王元儿的帕子包着,直接敷到她脚上,然后看了看,找了根树藤绑着。
看着那用藤绑着的脚,王元儿噗嗤一笑。
崔源瞪她一眼:“包粽子也就是这样了!”
说着,他自己也笑了出来,两人的笑声将林中鸟惊得扑扑直飞,距离一下子拉进了不少。
王元儿再逞强,也拗不过崔源的坚持,红着脸趴在他背上,两人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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