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 孟二流子一听说要抓去牢里严刑拷打,立即就软了身子,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完全是欺讹。
而他欺讹的原因,还真的只是看中了田家味精的火爆,想要借此捞个方子来。
田敏颜哭笑不得,她就想,这么没有智慧和不入流的点子,不似是那些翻手为云的商家能想的啊,想不到竟然是这孟二流子自个眼红来闹事。
事件就这么澄清,虽完全是一场闹剧,可田敏颜还是再一次向大家伙说明他们第一楼的出品绝对的卫生可靠,所采用的食材都是极新鲜的,并说了不日还会有新的菜式出品,保管是大家没吃过的,欢迎大家届时前来捧场。
第一楼总是出其不意的弄些新奇的菜品,这是县里来过第一楼的客人都知道的,听她这么说自是很期待,忙的打听。
田敏颜也不多说,只含糊地说一定会不让大家失望。
忙活了小半天,第一楼又开始了迎客,而田敏颜也到了铺子后院看账本什么的。
第一楼的生意已经很稳定,有了味精作调味料,来的人也更多了,就是这个月的赚的银子,粗略除去成本人工,也有三四十两的利润。
“二姑娘,温小姐来了。”珊儿走进来禀告。
“快让进来。”田敏颜忙从榻上起来迎到门口,就见温柔带着丫鬟走了过来,忙的上前拉着她的手福了一福:“温姐姐,咋的有空来了。”
温柔反握着她的手,笑着说道:“我听说你来了,又听说是铺子出了点事,想着你不得空去我那,便想着过来看看你。”
两人一道进屋里,相互问了彼此的家人,絮絮的说起话来。
田敏颜见她眼皮底下有一丝青黑,便问:“姐姐这阵子可是睡不好?我瞧着精神气儿不比上回见的那时要好,瞧这眼皮都黑了一圈了。”
温柔摸了摸脸颊,露出一个羞涩又忐忑的笑容来,小声道:“嗯,我的日子定下来了。”
“真的?那是几时?”田敏颜听了登时大喜,忙道:“恭喜姐姐了。”
温柔羞红了脸,道:“是明年二月,现在都在准备嫁妆了,我这些日子就是在绣嫁衣,晚头睡不大好。”
“这是大喜事,咋的睡不好了?莫不是姐姐想着我那未见的姐夫了?”田敏颜揶揄地挤眉弄眼。
温柔握着小拳头捶了她一下,嗔道:“就你胡说。”她敛了眼皮,幽幽说道:“我只是想着这婚期不远了,就要离开爹娘了,心里不舍得罢了。而且算算日子,娘那时也才刚生产不久,怕她糟心。又想着以后的生活,能不能琴瑟和谐,和公公婆婆小姑他们好不好相处。”
“你也想太多了。”田敏颜摇了摇头,这是典型的婚前忧郁症啊,便道:“这各人有各人的缘发,想太多都于事无补,还不如放开了心怀。其实我觉着这日子选得极好,你想想,你那弟弟妹妹才刚出生,你嫁了,夫人再不舍得,也无法一天到晚都想,这还有个小人儿转开她的注意,反少了忧愁不是?”
温柔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好像是这样。”
“至于那未来姐夫,不是说是个挺好的人么,你诚心待他,想来他也不会辜负你。而他家的人,爱屋及乌,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便是。”
提到那个男子,温柔脑中便出现一个温文尔雅又俊朗的影子,脸一红,小声地嗯了一声。
田敏颜见她这样,便也笑了,道:“姐姐你听我说,既来之则安之,平常心以待,就会过得顺畅快活些。”
温柔点点头,握着她的手道:“这下我是来对了,和你说话儿可真好,只可惜你不常在县里头。”
“有事你也可以写信来给我啊,反正又不远,这一天也就来回了。”田敏颜呵呵地笑。
“提起信,语音她来了信,也捎来些小玩意,托我给你呢。”温柔似是突然才想起一样,忙的叫外头的丫鬟:“青儿,把东西拿进来。”
梁语音已经回去辽宁府了,这次给田敏颜她们捎来的是辽宁那边的小玩意,都是些姑娘家玩的,有头绳头花,也有扇坠什么的。
两人又就着这话题给说了一会子话,珊儿这时又跑进来说道:“二姑娘,我爹说了,外头有个姓铁的人说要找您呢。”
温柔便站了起来,说道:“你有事忙,我也不缠你了,你若得了空,去我家吃个饭也是使得的,我娘也说让你得空来呢。”
田敏颜便笑着应了,将她送出去,这才问冯掌柜:“啥人啊?”
冯掌柜皱了皱眉,说道:“不晓得,只说这是不是你的铺子。我瞧他有些疯疯癫癫,姑娘可当心。东家正陪着他在寒露雅间坐着呢,叫了好多菜。”
田敏颜皱了皱眉,什么人啊?
带着疑惑走上雅间,入目,就是一个满脸胡须,穿着藏青色长袍,头发胡乱的用绳子绑着的中年男人坐在桌边,抓着个鸡腿吃得喷香。
田敏颜走进去,田怀仁立即站了起来,来到她身边,小声道:“囡囡,这人啥都不说,就只会吃,会不会。。。”
田敏颜摆了摆手,笑着问那胡须汉:“这位大叔,请问你是?”
那大叔不理她,只飞快的啃完一只鸡腿,把鸡骨头往碟子上一扔,这才掀起眼皮看向田敏颜,上下打量了一番,粗着嗓子问:“你就是田家丫头?老子是铁班,十七爷给吩咐来的,听说你要造什么地暖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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