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长生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他竟在镇上行讹诈之术,碰瓷碰到我车子前头来了。”苏柳乍然想起苏长生,便多口问了一句。
苏庆祥一怔,怒道:“那畜生,怕是又去赌了。”
苏柳冷哼,道:“这碰瓷碰着我们这些个也就罢了,若是碰着个惹不得的,只怕他不知要怎么死。百色镇再偏远细小,也总会有他惹不起的人物走动。”
苏庆祥一惊,忙道:“我会说他的。”话锋一转又叹道:“只盼他听在耳里才好。”
“听不听是他的事了,左右我们和他如今也没有情分可讲。”苏柳却是嗤笑道。
苏庆祥看向她,神色复杂,你要说她狠心,可她还能给出五十两银子孝敬苏老爷子,若说她有情,但对于生父如斯下场,却没有半点同情心或者怜悯可说。
真是造孽啊!
“我们姑娘在里头和苏村长在说话,你进不得。”
正说话间,忽听雪落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苏柳皱起眉,看过去。
笃笃笃,拐杖落在地板的声音,旋即,一个人瘸着腿走了进来,不是苏长生又是谁?
“姑娘,你看这。”雪落看着苏柳,一脸忐忑。
“你下去吧。”苏柳挥了挥手,冷眼射向笑得一脸谄媚的苏长生。
“柳儿,你回来了。”苏长生谄着笑脸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扔下爹不管的,这不就回来了?柳儿,你放心,爹已经痛改前非,不会再去那吃人的赌坊了。”
苏柳冷笑,也不理他,只看着苏庆祥他们道:“今天话就到这了,这宅子我会托给牙侩卖掉,大嫂子你也整理吧。”
“什么?卖掉宅子?”苏长生愣愣地问,瞪大眼道:“柳儿你要卖了这宅子?不成,我不同意!”
“哦?我倒想问问,你凭什么不同意?这宅子是我的,我要不要卖,还要请示你不成?”苏柳眯着眼道。
“我是你爹,你卖了这宅子,我住哪去?”显然,苏长生是不但手脚废了,就是脑袋都废了。
听了他这话,苏庆祥恨不得就抢过他的拐杖狠狠地砸开他的脑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是鸡脑袋不成,咋就这么气人?
“长生,你还不住口。”苏庆祥斥声道。
“大伯,我和我闺女说话,还轮不着你搭嘴呢。”苏长生才不屑理他,道:“别以为我闺女给你银子拿捏着,你就当自己是回事。”
“你,你。。。”苏庆祥真真是气得不怒反笑,拂袖离去。
苏长生哼了一声,面对苏柳时又是满脸笑容,道:“柳儿啊,你也是,咋连自己的亲爹都信不过,把银子给外人拿着呢?这说出去,还不得说你名声不好,将来姑爷脸上也不好看。”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苏柳以为苏长生废了手脚总会收敛些,却不知,狗屎永远改不了吃屎的!
或许,让他在监狱坐大牢坐到老死才是对的,真是可惜了!
“柳。。。”
“苏长生,我要是你,就不会再多费唇舌。”苏柳终于开口了,却是连名带姓的叫人,冷漠地道:“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套近乎,毕竟,咱们之间,可是早已撕破脸了。你也别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爹,说实话,我虽然不放在心里,但听着也膈应,会恶心得吃不下饭。”
苏长生笑脸一僵,有些挂不住,见苏柳脸上满是讥讽,其实心里也知自己刚才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你。。。”他咬牙,道:“好,我也不和你费唇舌,你给我五百两,不,一千两,日后我是死是活,都和你们无关,也不去找你们,如何?”
左右这闺女是不会再认他,倒不如最后捞一笔,到底没有他,苏柳也不会生出来呢!
苏柳差点没笑出来,从来知道这伙人惯会狮子开大口,却不知,到现在此情此景,苏长生还敢开这个口?
他是真的脑袋进水了吧?
“如何?一千两对你来说也就是小数目了,就买断咱们的这点子父女血缘情。”
“这听着倒是个不错的交易呢。”苏柳呵呵一笑道:“我若不应你要如何?”
“那我就只好去曹家找你娘要了。”苏长生一副破罐子摔破的样子,道:“反正我如今也身无长物,人又废了,众叛亲离的,也就难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
“但你娘不同,你们姐妹也不同。你娘如今嫁了那曹奎,黄的白的是享之不尽用之不完,区区一千两,也就是九毛一毫。她要不给,那我只好给她添点堵了。”
苏柳的脸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她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走到苏长生的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苏长生口中虽说不怕死,但心里还是秫得很的,尤其是苏柳此时的眼神,那就是想要吃人一般,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从小,苏柳的眼睛就特别让人害怕,此时也不例外。
苏长生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道:“一千两,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你们麻烦。”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最可怕的死法是什么样的?”苏柳突然开口道。
“你你说什么?”
“就是明知道自己会死,却死不了,还得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块块的割下来,剖开膛,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个个的被摘出来碾碎,你觉得,这样的死法如何?”苏柳阴测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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