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人有的是银子,那些礼在他们眼中算不得什么,花点财帛之物,就能和权贵搭上话,那是天大的好事,他们乐的去做。
这就是当初曹奎为何就愿意半卖半送的,硬是让宋家插手漕运,白分了一杯羹出去?因为和宋知府打上关系,日后行事就更方便了呀,这些可都是人脉。
所以,苏柳要打开自己的事业路子,要发展自己的人脉,这就是一个大机会。这些人家家中都有些底子,她想要把生意做好,或者要寻求合作,就要仔细思量该和谁结交。
想及这点,苏柳是真正的忙起来,要将礼节登记造册,又要挑选回礼,还得尽量在宁广还没离开的时候送出去,那是忙的脚不沾地,连苏小都不敢在这时撂挑子,放下她心爱的制粉事业,帮苏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因为宁广这一出,苏柳一家都忙起来,陈氏负责招待客人的吃食,陈烨也请了假,和宁广一道帮着待人接物,苏柳苏小则是忙着处理礼物的事宜。
可偏偏,这么忙碌的时刻,总有些人要来添乱。
“苏家大老爷说要见太太。”雪落小心地觑着苏柳的脸色。
苏柳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只漠然地道:“让他回去,不见。”
“可是,他。。。”
苏柳听出雪落话里头的迟疑,双眉拧了起来:“他又要作什么乱?”
“大老爷在外头和那些个堵在咱府门口的人吹嘘呢。”雪落好容易才将话说了出来:“说大姑爷就是他的女婿。”
苏柳将手中的笔狠狠地拍在桌上,这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呢!
“大姑娘,太太将苏家大老爷领进来了。”霜凝飞快地跑了进来报道。
苏柳脸一黑,哼了一声,终于离开桌案向前厅走去。
“你在外头胡说些什么?这是要丢谁的人?”陈氏气得身子乱颤,瞪着苏长生的目光,就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今时不同往日,便是陈氏要打苏长生,苏长生都不会对陈氏说半个不字,更别说摆谱给脸色看了。
所以,即使如今陈氏骂他,他也是笑眯眯的,舔着笑脸道:“梅娘,我这是高兴啊,咱们柳儿有大福气,大出息啊。我就知道,这丫头是个有后福的,你看,这就给咱争脸了。梅娘,咱这女儿生养的好啊,不愧是咱的种。”
陈氏气得笑了起来,咬牙道:“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谁是你女儿,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对柳儿的?一个想要溺死自己女儿的人,你还配当爹?”她话锋一转,厉声道:“苏长生,你别在这时候给柳儿添堵,趁着她还没来,你马上滚,别再来叨扰我们娘仨。”
苏长生却是噗通地跪了下来,说道:“梅娘,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听那婆娘的话,给迷了心瞎了眼。你打我吧,你尽管出气,以后我一定会对你们娘仨好的,如果有假的话,就让我天打雷劈肠穿肚烂。”
说着,他跪行着上前,抓住陈氏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去,一边道:“你打,你打我,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让我干啥都成。”
“那你去死吧。”苏柳来到前厅就看到这一幕,冷着声喝道。
“柳儿。”苏长生还是挺秫苏柳的,见了她,也不敢再造次,只谄媚地道:“柳儿,你来了。爹真开心啊,看见你这么有出息,爹由衷的觉得欣慰呀。”
“你算哪门子爹?”苏柳冷笑,冷道:“我和你早已经没有了关系,你来认什么亲?哦,见我如今要发达了,你就来认门户了?苏长生,你那点子心思,三岁小孩都看的出来,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想让我们原谅,成,你去死吧,死了就原谅你了!”
“柳儿,爹知道错了,别这么刻薄吧。”苏长生讪讪的。
“我就刻薄怎么了?你能拿我怎样?”苏柳是半点好脸色都不给他,讥笑道:“对你这种人,刻薄都是轻的,没打你一顿丢出去,我算对你有孝心了。”
苏长生被骂的脸都青了,却是一声不敢反驳,只嬉皮笑脸地讪笑,他可是打定主意,怎么都得要和苏柳她们好起来,大将军的岳父啊,顶着这名头,以后谁敢看轻他?
“还有娘你,怎么把这人给带进来,要是在外头乱嚼舌根,直接打走了事,怕他做什么。”苏柳又把枪头对准陈氏,很是不悦。
陈氏的脸都红了,苏长生立即道:“不关你娘的事,是我自己闯进来的。”说着还给陈氏丢去一个你放心,一切有我在的眼神。
他自以为的英雄主义,谁会感激?陈氏听了,别说感激,还一副被吓到打击了表情,翻了个白眼。
苏柳冷笑:“那你就是擅闯民宅了!苏长生,看来你还没学乖,这大牢里是没让你长脑子呢,好,很好!”
苏长生一听,脸色唰地褪尽,连忙向陈氏求救,他可不想继续被弄进那惨无人道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再去一次,那就是把小命给交代在那了。
“滚出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苏柳厉声呵斥。
苏长生进退两难,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声音拯救了他。
“怎么回事?”
苏长生转身,一见是宁广,登时双眼发亮,狗腿地迎上去,道:“这就是我们姑爷吧?我是你岳父。”
这话一出,陈氏的脸色铁青,而苏柳的脸则是发黑,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将苏长生那张臭嘴给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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