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氏的入门,陈氏的日子越发过得艰难,婆婆又尖酸刻薄,小姑又懒惰,啥事都落在她头上,一个不慎,便又是打骂,整日哭哭啼啼,苦着一张脸。
而苏柳的出生,更让她如坠入地狱,从此以后,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当日如花的少女,早就凋谢了,整日在忙碌的家事中忙活,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又好看得哪去?
可自打和离后,陈氏领着两个女儿单过,苏柳又是个头脑灵活的,先是卖起了包子,挣回了银子,轻易就改善了娘仨的生活。
有了银子,自然有肉吃,上面又没有公婆压着,底下也没有小姑,还不用战战兢兢担心会被夫君打骂,陈氏那是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安乐。
这人,一旦没有了压力,自然就心xiong开朗,这人自然也就长得好,陈氏本来也才三十来岁,如今又是和苏柳她们一般常喝猪蹄汤什么的,也不用干什么重活,养得那自是好。
此时的她,穿着一袭崭新的紫红绣百花袄裙,发髻以一支银簪绾成一个矮髻,肤色白里透红,身材feng腴,又是三十来岁正风韵犹存的年纪,比从前那穿着破补丁唯唯诺诺,皮肤暗哑的样子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苏长生忽然就想起家里的周氏来。
周氏此时正怀着身孕,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身材肥了一圈不止,脸上皮肤也长了些斑,完全不复往日的娇艳。
苏长生心头生出一丝异样来,又拿眼瞟了陈氏几眼。
陈氏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那意味不明的目光让她想起从前的不堪,心里恨极,咬着牙,就想要关门。
苏长生一只手挡了进去,差点就将他手都给夹了。
”怎么,见了夫君都不请进去伺候着,是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人不成?”苏长生轻佻地道。
”苏长生,你放屁。”陈氏气得不轻。
苏长生哼了一声,用力把门一推,连带着将陈氏都推开了两步,走了进去。
环视一周,此时家里似是没人,他径直向堂屋里走,一边道:”去端碗水来,我有话说。”
陈氏见了,飞快地上前拦着,道:”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
苏长生把眼一眯,嘴角邪邪一勾:”哟,这性子倒是拧起来了。”他伸手去捏陈氏的下巴:”想来爷好些日没疼你,倒是生出燥火来了?来来,爷给你败败火。”
他出口污言秽语,陈氏又不是那不经事的,如何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登时气得双颊通红。
她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飞快地抄起放在一旁的搓衣棒,朝他举起来:”苏长生,你欺人太甚。”
苏长生料想不到陈氏敢拿木棍来打他,一个不察,身上就挨了一棍,疼痛将他整个人唤醒,一把抓住陈氏手中的木棍:”你这见人,敢打爷爷我,反了你了。”
陈氏本就长得娇小,力度自然不如苏长生,轻易就被他夺了手中木棍去,手也顺势被他抓住往屋里拖。
”老子不教训你,你不知道啥叫夫纲。”
”苏长生,你这畜牲,放开我。”陈氏大力挣扎,过去的噩梦如潮水般袭来。
”桀桀,一会你就舍不得叫爷放开了,嘿嘿。”苏长生笑得阴邪,陈氏的挣扎更挑起了他的玉火。
周氏怀孕才满三月,也没能伏侍他,他前阵子丢了差事,又见周氏那样,自然也没心思想那种事,今日来不过是要说苏柳的事,却不想见到陈氏这副模样,邪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就连正事都忘了。
将陈氏拖到堂屋门口,身后却传来一声厉喝:”苏长生,你想干甚么?”
苏长生脚步一顿,回过头来,苏柳已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苏小和一个小屁孩。
”黄毛,去咬他。”苏小对脚边的狗一喝。
那叫黄毛的狗尖呜着朝他扑了过来,苏长生吓得连忙放了手。
陈氏一得自由,忙就躲在了苏柳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哪来的死狗,滚开。”苏长生的袍子被黄毛咬着,不由勃然大怒:”小见人,还不喝住这死狗。”
”咬他,咬死他。”
黄毛松了口,又是一口咬在了苏长生的脚上,疼得他嚎叫出声。
苏柳对躲在身后的陈氏安慰了几声,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苏长生不停踢打黄毛,不由冷笑,这个人渣,竟然还敢来这里作那不轨之事。
”黄毛,抓他的脸。”苏柳冷冷地喝了一声。
如得了指令一般,黄毛又是一跃,双爪抓向了苏长生,张口就咬。
苏长生狼狈地躲闪着,脸部被抓了几条血印,挡在脸部的手又被咬了一口。
”杀人啦,疯狗要杀人啦。”苏长生大声地嚎。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这是把在帮苏柳做工的人给引来了。
苏柳此时也是听到了的,便喝住了黄毛,走到苏长生跟前,冷道:”给我滚出去!”
苏长生狼狈得不行,身上的衣裳被咬破了几道,站起来扬手就朝苏柳打:”小见人,连你爹都敢放狗,我打死你这小见人。”
”黄毛!”
苏柳也不躲,只又叫了一声,那只狗立即又扑上来,把苏长生吓得退到了门边:”小见人,你给老子等着。”
”慢着。”苏柳也想到他的来意,眯起了眼睛:”你来作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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